他走近陸鈴兒,將那木盒交到她手上:
“這便是那單據對應的儲物,你可先打開看看。”
陸鈴兒輕輕打開木盒鎖扣,隻見那盒子裡,靜靜躺著一卷信紙,那信紙已有些年頭了,紙角都有些微微泛起了黃。
隻是幾人看到這樣的信紙,皆是臉色一變。
如今中原寧、安兩國南北而治,這兩國皆為漢人,書信寫好後會折入信封之中,而像這樣將書信卷放的,則是漠北朔國人的習慣。
這封密信,居然與朔國有關?
陸鈴兒心中一緊,看來這信牽涉的比他們想象中更廣,其中的秘密也比想象中更為複雜。
她將木盒蓋上收好,朝寄誠深深致謝道:
“多謝樓主將此物妥善保管。”
若非陸致遠當年把它存在廣蘊樓,這封密信,怕是早就消逝在十年前的慘案之中,陸家的冤屈,也再也無從指證了。
“無需言謝,這本是我份內之事,倒是你們,這兩日廣蘊樓外多了許多眼線,怕都是衝你們來的。”
寄誠鎖眉輕歎,他擅機關之術,那些宵小不敢入內,但廣蘊樓之外他卻是有心無力。
陸鈴兒抬頭望向容硯,與他交換了一下眼色,對方果然在廣蘊樓埋伏有重兵,隻怕他們一出去,危險便隨即到來。
“如此,我們就不叨擾寄樓主了,待解決完眼前麻煩,再來登門致謝。”
容硯抬手朝寄誠再次一揖,便帶著幾人準備離開。
“等等!”
寄誠似是想起了什麼,急急從懷裡掏出一物,徑直塞到了陸鈴兒手上:
“這是我研製的雷火機關,用法與火蒺藜類似,但比那威力大上許多,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孩子,請萬萬小心。”
寄誠那一聲“孩子”,令陸鈴兒心中一暖,那種長輩的關懷,她從師父去世後就再也沒感受過了。
“謝謝你,寄伯伯。”
“好,好!”
寄誠連連稱讚,這陸家丫頭,從來都是個可心的好孩子。
他目送四人匆匆離去,眼中似有淚水劃過。
陸兄,你看到了嗎?你的女兒,將會繼承你的遺誌,將你沒走完的路,好好走下去。
這邊陸鈴兒四人離開廣蘊樓,與候在北門的紅佩彙合,紅佩駕著馬車,護送他們去往成州城外。
這一路,他們每個人都緊繃著心弦,時刻準備著迎敵,令他們意外的是,一路上並未有任何異常,順順利利地出了城門。
幾人心裡的卻弦不見有任何鬆懈,反而更加緊繃了。
不對勁,這一路太順利了,順利得不正常。
為免接下來會牽連到紅佩,容硯幾人在城門外欲與之道彆:
“紅佩姑娘,此行得你相助,多有感謝,就送到這裡吧。”
紅佩似是早就料一般,朝幾人擺擺手,搖頭道:
“跟我客氣啥?我與夢綰可是過命的交情!不過,你們接下來怎麼走?”
聞言容硯眉頭輕蹙,眼下四人若隻靠紅佩這輛馬車,怕是速度太慢。
“前方離官道不遠處有間馬肆,不如我帶你們選四匹好馬再上路。”
紅佩的話確有道理,眼下追兵將至,若有快馬,回長寧便多了幾分勝算。
他眼眸掃過另外三人,見他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