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丹的心向著媽媽,在奶奶懷裡不停的撲騰,哭喊著,“媽..媽...”
“你是梁家的種,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老爹呢?”梁丹奶奶一邊責備兩句,一邊朝她的小屁股上重重地拍打幾個。
夏雨的心被傷的透透的,這兩間土瓦房,一個不爭氣的丈夫,一個沒有溫暖的家,還有什麼可留戀。
離婚。
天還不亮,夏雨把熟睡的梁丹抱起來,拿了幾件還算不錯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出了家門。
初升的亮光照在老梁家的破房,也照在夏雨淚流滿麵的臉龐。想當初,她穿著紅嫁衣走進這個破家,也想過要當一個好老婆,好兒媳,好媽媽。
這幾年下來,她都忍了過來,現在她不想再忍了。
弟妹懷了孩子,摔傷的親妹妹也醒了過來,娘家也沒有啥煩心的事。
先回娘家。
家裡的一百元錢,夏雨拿了五十,自己不貪他梁濤一毛錢,女兒也不需要他養,過些日子就去給女兒改姓。
此刻的梁濤,正呼嚕呼嚕打著鼾。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睡意沉沉,絲毫沒意識到老婆悄悄起身,悄悄從組合櫃裡拿了錢,悄悄離開。
直到天蒙蒙亮,起床撒完尿的劉健才發現不對勁兒。他把房間找了一遍,又從堂屋翻找到灶房,最後連豬圈都沒有放過。
更為關鍵的是,女兒梁丹也不見了。
梁濤急了,一邊雙手抓著頭發,一邊大喊,“爹,媽,夏雨跑了,還把梁丹也帶走了,你們快起來找呀!”
梁母早就起床了,腰上圍著端著簸箕準備去喂雞,一口濃痰朝地上吐了一口,才高聲應道,“大早上的,你叫個啥,跑?能跑哪裡去?還帶著一個孩子,大不了就是回娘家呆兩天。”
梁濤大哥大嫂也起來了,急道,“你還不快去丈母娘接回來,早飯在那裡吃。”
“急個啥?涼她幾天。”梁母不屑,“沒用的東西,連婆娘都管不住,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罵不過打不過,怎麼生了你這個孬種。”
夏雨不顧疼痛,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娘家走去。
她生怕梁濤找來,專走平時很少走的小路。
“丹丹,媽媽準備和你爹離婚,以後咱們娘兒相依為命,隻是苦了你小小年紀沒有一個家,要寄人籬下..”
梁丹才三歲,哪能聽懂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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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每天依然起的很早,隻是再也沒有見什麼罵什麼,現在兒媳婦有了身孕,也不催著她們起床。
該喂雞喂,該喂豬喂豬,直到把早飯做好,才扯著嗓門大喊,“幾頭懶豬還不起來嘛,太陽都快下山了。”
夏建林嘿嘿笑幾聲,胡亂摸把臉,就端起碗往自己房間走去。
何秀先是一愣,接著大怒,“真是了不得了,吃飯都要端了嘛?自己不能起來吃,想當初,我懷你們幾個,那天不乾活,直到生的那天還在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