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聖朝劃分三京九州之地。
九州之地開氣運之戰,以供氣運彙總。
魔宗這次襲擊會稽山,動搖江海州氣運。
與江海州相隔的冀州雖是九道之地,廣闊程度卻絲毫不亞於江海州。
其中上流宗門更是眾多,皆因此地特殊。
為接近上京所在,各宗彙聚,又各有暗線。
其中最著名的暗線,莫過於甲宗。
甲宗受聖朝調度,基本上不是什麼秘密。
可甲宗卻不僅僅聽從聖朝命令。
“狂鐵甲的魂燈熄滅。”
大殿之上,老人胡須垂胸,顫顫巍巍地為鎮宗寶甲擦拭。
他的一舉一動都與尋常垂垂老矣的老人沒有任何不同。
可他卻已經活了接近七百年,這副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模樣也維持了二百年。
老人一點一點仔細擦拭著那副金甲,取出上等的鮫人油塗抹保養。
一切做完之後,他方才歎了口氣。
老臉上的褶皺更加明顯。
“當年那個小東西,如今也是成長起來了。”
“陸甲那個廢物,讓他監視,卻隻盤踞一角。”
“狂鐵甲大意了,誰也沒想到此子城府深沉,四十年裝作廢人模樣。”
老人將金甲放下,眼神變得犀利,“不可以讓那個孽種繼續活著。”
他的話語落下,身前空間驟然破碎,青衣玉麵人緩緩走出。
看到來人,老人麵色大變,急忙行禮。
青衣人隻是一個眼神,就讓老人喘不過氣。
威壓死死壓在身上,地麵一寸寸碎裂。
“你讓我失望,趙仁甲。”
聲音響起,老人膽戰心驚。
“那孽種為什麼還活著?”
青衣人眼神鎖定趙仁甲,冷然說道:“本座說過,那個孽種不可走出江河道,你是全然沒有將本座的話放在心裡。”
“林.......贖罪,老夫也沒想到,那孽種竟有如此天賦。”
堂堂上流宗門的宗主,趙仁甲此刻隻覺天塌一般。
“哼。”青衣人冷哼一聲,威壓散去,“族中已有人關注到他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在福地之中殺了他。”
“若他被知道,你知道後果如何。”
青衣人揮手破碎甲宗禁製一步跨入虛空。
“林家麒麟子,隻能是林曦,也隻有林曦!”
留下最後一句話,青衣人遁入虛空不見。
趙仁甲擦了把汗珠,他明白林北的出現已經讓身後的那些人感到一絲威脅。
不除掉林北,恐怕甲宗也會步入後塵。
趙仁甲穿上金甲,金甲融入身體之中,讓老人身軀快速變壯。
金色皮膚,如同披甲功最高境界,金甲。
...
玉龍湖。
傳聞此地為真龍泣血,其血所化而成。
紅色楓葉在澄澈綠水湖麵。
湖岸生滿楓樹,一眼望去秋楓延綿,又添蕭蕭秋色。
一座小亭蓋於此,亭中有人撫琴。
琴聲悠揚哀戚,與落葉湖波相映。
白衣男子麵帶哀意,撫琴應景,琴聲陣陣透過秋風吹山頭。
“師兄好雅興。”
夏禹的出現打斷了這場與自然秋意合弦一曲的機會。
男子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睛不同常人,沒有眼白,黑色占據眼球。
夏禹沒有入亭,而是在湖岸平滑圓整的石頭上駐足,淡淡說道:“隻是此曲悲涼,師兄無悲,如何演奏?”
“我與秋風一曲罷了。”男子慢慢搖頭,“不是物外煙霞客,怎不被秋風殺?”
夏禹淡然道:“師兄不在外域逍遙,怎得想起歸來?”
男子麵帶憂愁歎息,“聽說你被師尊責罰了?”
蘇貴妃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她也確實說到做到。
夏禹在斬妖司對自己多有不給顏麵,她告知聖帝。
也讓夏禹受到了處罰,他被冠於不尊之名,禁足於州府之中。
雖然處罰不大,卻也讓朝堂之人知道,聖帝對蘇貴妃的喜愛,連最小的弟子都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