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走,門一關,辦公室裡這才恢複了點人氣。
“老大,查到了,那家公司老板是個女的,剛從國外回來,是個國際知名的珠寶設計師。”
“一個小設計師,開個破公司也敢動我的奶酪?”
“不過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幾單,也算有兩把刷子。”
“給我查她常去的地方,我得親自會會她。這等人才,要麼成為對手,要麼納入麾下。”
“遵命!”
今晚我還得赴一位合作夥伴的宴請,趁這空檔,正好眯一會兒,養精蓄銳。
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聊天窗口,裡麵滿滿當當全是照片,主角隻有一個——秦寧。
買菜的、逛街的……這些都是我回國後雇的狗仔,專門負責深挖秦寧的生活點滴。
那哥們兒敬業得很,大事小事全彙報。
我就這麼對著照片,研究起秦寧的喜好,準備到時候投其所好,送上驚喜。
手機鬨鈴一響,時間到,關機,出發赴宴。
餐至半程,我一抬頭,哎喲喂,這不是陸雲州和秦寧嘛?心裡那個嘀咕:這倆人啥時候變得如此和諧,能共進晚餐了?
他們也發現了我。秦寧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那瞪大的眼珠子,驚訝得跟看見了外星人似的。
難不成,秦寧認出我了?這也太刺激了吧!
就在秦寧那一溜煙逃跑的瞬間,我心頭一沉,顯然,我的第六感這回翻車了。
她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這時,我才有空餘光掃向陸雲州。
嘿,這家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哦不,應該是說盯著我手中的刀叉,眼神裡像是能挖出個洞來。
順著他的視線,我低下頭,猛然發現我的刀叉正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態交纏在一起,仿佛在進行某種餐具界的秘密儀式。
我心裡暗叫不好,這可是我吃西餐時的小癖好——先讓刀叉短暫擁抱幾秒鐘,算是對食物的尊重,然後再開始切割大業。
陸雲州盯著這幅畫麵,難不成是想起來了什麼陳年往事?
我連忙把這對“小情侶”分開,生怕它們的親密被誤會成餐桌禮儀的反麵教材。
一抬頭,陸雲州已經邁開長腿,向我緩緩逼近。
等等,劇本不對!現在可不是和陸雲州上演“回憶殺”的好時機。
我飛快戴上墨鏡,和合作夥伴打了個默契的眼神,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而秦寧,這位逃跑藝術家,並沒有真正遠離戰場。
她隻是挪到了不遠處,像一個稱職的觀眾,繼續觀察著這場未完待續的戲劇。
當然,陸雲州那凝固的表情和他朝我走來的畫麵,都被她儘收眼底。
秦寧抬手,目光停留在那枚閃瞎眼的鑽戒上,自言自語道:“音音,陸雲州用你的骨灰做了這顆鑽石送給我,說是賠償,好讓他有個念想。
我當時還天真以為他痛改前非了呢,結果呢,這家夥的本質依舊堅如磐石,剛才是不是又想去撩彆的妹子了?”
說著,她又抬頭望向我剛才坐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過說真的,那個女人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陸雲州這邊,一進家門,就迎來了林佳佳火山爆發般的質問。
估計是沒追上我,她顯得尤為焦躁,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林佳佳,徑直去倒了杯水,動作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煩躁。
“陸雲州,你什麼意思?以前你可不會這樣推我,是不是外麵的野花太香,把我這朵家花給忘了?”
對於林佳佳如何得知一切,陸雲州並未表現出絲毫意外。
畢竟,自從那次受傷事件後,林佳佳就安排了人手對他進行全方位“關懷”。
他隻是懶得和她糾纏這些瑣事。
此刻,林佳佳的噪音幾乎成了陸雲州頭上的緊箍咒。
他揉揉眉心,敷衍了幾句:“你說的,我真是一頭霧水。”
這話一出,林佳佳的音量瞬間飆升了好幾級:“你不懂?要不要我一字一句複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