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接話，秦寧抬起那雙充滿期盼又略帶不可思議的眼眸望著我。
“你……真的是小音？”
我輕輕頷首。
“那些往事，不是陸雲州透露給你的？”
我又一次點了點頭。
秦寧踟躕片刻，坦白道：
“我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呢。”
看來隻能祭出殺手鐧了。我挺直腰板，雙手齊齊伸到秦寧麵前，指尖靈動，勾勒出一顆心的輪廓，隨後將那份心意收回，最終輕貼在秦寧的臉頰上。
“啾～”
秦寧望著我，淚水逐漸漫過眼眶，滑落臉頰。
隨即，她哭著撲進我懷裡。
“小音，真是你，你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夢吧？我真的沒在做夢嗎？”
我輕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安慰。
“是真的，我回來了。”
秦寧哭夠了，鬆開我，挨著我坐下。
“小音，真是太好了，真的，我太高興了。”
我把股權轉讓協議書遞給她。
“簽了吧，這回總該信我沒騙你了。”
“信，當然信，一百個相信！”
秦寧連看都不看，刷刷幾筆簽下大名，把協議扔回給我。
“就算你要賣了我，我也樂意，誰讓我信你呢。”
我開始細細講述，如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另一個人，又如何出國，學了哪些東西，回國創業的種種經曆。
所有的一切，我一股腦全倒給了秦寧。
我留意到秦寧始終掛著燦爛的笑容，明白她並未因為我隱瞞這一切而生氣，也沒因為我在重生後的第一刻去找的是沈謙而不是她而介懷。
但這些，在我心裡卻是梗。
於是，我向秦寧致歉。
“抱歉，秦寧，要是我醒來就告訴你，無論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國外，至少不至於傷心這麼久。”
秦寧輕錘了我一拳，笑中帶淚。
“才不原諒你呢，這些年我可想死你了。不過想讓我消氣也容易，一頓飯的事兒。”
我們相視一笑，不約而同起身離開餐館，邁向我們曾經最愛的小吃攤。我曾想過帶陸雲州來，但他嫌這裡臟，還禁止我來。
唯有和秦寧，我們悄悄摸摸享受這份樂趣。而今，我們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攤前。
“老板！”我喚了一聲，老板一眼便認出了秦寧。
“秦寧小姐，好久不見啊。”
老板轉而望向我。
“這位是您的新朋友？”
不等秦寧開口，我搶答道：
“對呀，我是秦寧新交的朋友。”
“老規矩。”
“好嘞！”
待老板離開，秦寧疑惑地問我為何這麼說。
“我要是說是梁音本人，你說老板會不會嚇得心臟病發？”
秦寧被我逗得咯咯笑，但隨即她眼神一變，笑容凍結，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恐。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頓時也樂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