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孝為先,子告親,子徒仗刑,親告子,子流三千,小姨他們的身份,注定不好輕舉妄動正麵剛,若不然這些年來姨父何故窩窩囊囊,帶著麵具委曲求全?
更何況他們此來,為的隻是圖謀戶籍,若是能分家,哪怕不分產都甚好,可是,難啊!
李瑤光知曉大靖其中種種後,自然不樂意見到小姨為了自己頂撞長輩,還是侯府後院做主的人。
她要說就說,要訓就訓唄,隻要自己不在意,說她的去。
李瑤光極力安撫焦躁親人,卻不知,陸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從驚愕變成了驚奇。
此刻的陸放隻剩滿心的我草,詫異過後,心裡又升起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隱秘歡喜。
這全京都權貴都趨之若鶩的無憂先生竟是個女子?哈哈哈,有意思,相當有意思!
他倒是沒有一點被欺騙的感覺,反倒是覺著新奇無比,接受的格外快速。
畢竟他認朋友,認的是無憂子的本事,他,哦不,是她口中的神書,無關男女,隻要她願意用自己本事與他說那神雕,其他與他何乾?
於是這廝特彆坦然的看向林氏點頭,一本正經什麼都應下。
“嗯,本公子與貴府表小姐頗有淵源,自是朋友。今日聞朋友大難不死得歸南地,在下故而親送一程,不成想貴府規矩,竟是奴大欺主將自家主子拒之門外,嘖嘖……倒是小在下看了好大一場戲!”
林氏愕然。
驚詫於這紈絝竟真是給落魄戶做臉撐腰來的?又氣憤對方暗諷她掌家不嚴。
窩火憋屈,不由又狠狠剜了眼看向陸放眼帶錯愕的李瑤光,心裡暗罵小賤人勾人,麵上卻還端著架子。
“嗬嗬嗬,陸家侄兒哪裡的話,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侄兒又是男兒,怕是不知後宅之事,如今大家才到南地,府裡方方麵麵都還亂著,下人沒規矩一時怠慢罷了,不是什麼大事。且我堂堂侯府怎會苛待自家血脈呢?至於塑兒,我一個隔房伯母也是難為,如何做得了叔伯子屋裡的事?你說是吧?”
陸放挑眉,旋即點頭,“哦,原來夫人是這個意思,那自是不怪。”
該死的,說的什麼陰陽怪氣的胡話!
見陸放態度,林氏簡直氣死,邊上程譽見母親受辱,見不得紈絝放肆,語氣跟著不好,起來怒對陸放一甩衣袖。
“陸二公子還請慎言,家母心善,隻是不好插手管二房之事,你上門是客,何故為難家母。”
“哎呦喂,九郎這是什麼話,聽著是在說我們二房?”
程譽紅著臉,梗著脖子正與陸放辯駁之時,被丫鬟通知去請的二夫人付氏姍姍來遲。
人未至,聲先到。
突然被請,未說緣由,付氏心中訝異。
才腹誹她那‘菩薩’樣的大嫂,怎會突的請自己去前廳見客呢,老遠就聽侄兒程譽聲音,還提及他們二房,付氏不由加快腳步步入廳堂,一進來就看到了此劍拔弩張的情景。
付氏不以為意,也不勸解,哈哈笑著快步入廳堂,卻猛的見到人群中的程塑,付氏驀地頓住,眼睛一眯,暗道聲晦氣。
心歎這賤種一家怎麼就不死在外頭,偏生回來礙眼,不過有外人在,付氏還是很端得住的,先與林氏見禮,這才笑吟吟的問詢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