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後院一處同樣燈火通明的院落中,程林看著來人著急問。
“確認老六進了上院?”
來人十七八歲,長的妖妖嬈嬈的,麵容卻隻是清秀,對著程林福了福身,應的乾脆。
“是的三爺,奴婢親眼看著的,絕錯不了。”
來人也就是林氏院中二等丫鬟金玉不迭回話,把自己等了半晚上守到的結果彙報上來。
程林很滿意,朝著丫頭點點頭。
“嗯,爺知了,今日之事你給爺閉好嘴巴,爺知你好,此番記你一功,回頭爺就去跟母親要你過來,讓你好好給三奶奶敬茶,現下你且回上房去,繼續給爺仔細緊盯著,有事再來稟報,切記,莫要讓人發現端疑。”
“是,奴婢辦事,三爺放心。”
得了承諾,這身在上房主院,心卻一心攀高枝的丫鬟喜氣洋洋的告退。
望著金玉遠去的背影,再看向上房方向,程林驀地笑了,卻不知,此刻上房中氣氛僵持不下,林氏卻突然出聲,轉眼就把程林這她早看不順眼的庶孽給賣了。
“侯爺,消消氣,有話好好說,至於六郎,想來三郎也不是胡說……”
聲音落,伯侄倆齊齊傻眼。
一個隔房的仇人孽種,一個丈夫膝下庶孽,都不是好東西,好處她要,其他的,且讓他們狗咬狗去,自己啊,就是那螳螂後頭的黃雀。
林氏暗笑。
鎮威候見妻子自爆,氣急敗壞厲聲警告,“林氏!”
這愚蠢的糟心娘們,怎麼就把親兒給爆了出來了呢?這不是要讓兄弟起嫌隙麼!
林氏可不懼鎮威候,以前聽他哄他,不過是為了爵位,為了親兒她不得已罷了,不然他以為他是誰?
林氏心裡冷笑連連,麵上卻故意瑟縮了下,故作不解,“侯爺為何莫名發怒?妾身也是為了您好,沒說什麼呀?”
“你,你!呼,呼……”,氣死他了!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算了!”
鎮威候重重瞪了眼林氏,對她一甩袖,複又看向邊上牙關緊咬,一邊憎惡老三程林,一邊暗自思索想應對之策的程塑。
“塑兒,不說那多餘的,伯父隻問你,你就是這般忤逆長輩的?”
這話程塑哪裡敢接,忙就拜倒下去,“伯父息怒,兒不敢。”
見程塑服軟,一副乖慫模樣,鎮威候麵上一歎,心裡卻暗罵此子不識時務。
隻是眼下林氏這麼一插手,為保心愛兒子,鎮威候反倒是不好再繼續強硬下去,便主動退了一步,打了一棒子後開始了塞個棗。
“唉!是伯父的不是……”
一步上來親手扶起程塑,鎮威候無奈的拍打著程塑肩頭,一下又一下。
“六郎啊,當初你歸家時伯父就跟你說過,血脈親情不可斷,正是因為如此,你在家中遭遇不公,當伯父的也一力為你做主;後來你求到我這說孩子開蒙,伯父念著都是一家人,可曾對你說過一個不字?伯父對你與對大郎三郎他們又有何不同?孩子啊,伯父的一顆心你竟是不知嗎?”
鎮威候說的動情,入木三分,程塑卻暗暗撇嘴,就聽這人還在繼續。
“六郎,你須得時刻記住你是程家人!府中如今什麼個情況你也知,亂世之下,侯府也是生計艱難早不比當初,如若不然,伯父也不會委屈你住那麼逼仄的小院……孩子,如今你伯父我在朝中還舉步維艱,受人欺淩,若是你有什麼門路,真跟那陸二關係莫逆,與新海閣有淵源的話,你說出來,給家裡引薦引薦,幫幫伯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