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聞之,陣陣叫好。
“好,好,說得好!”
“壯士,壯士乃爾輩楷模!”
“嘖嘖嘖,實想不到,我朝還有權貴子弟如此熱血,以往竟是從未聽說過名號,這鎮威侯府竟還藏著這般兒郎,不錯,不錯。”
“比之其他權貴世家,這鎮威候府真真好樣的!兒郎都是如此,想來鎮威候絕對差不了。”
“那可不是,你們沒聽這壯士說麼,他們家長輩心憂北地,心有帝王,日日長憂長哭呢!”
“唉,我等竟是不知鎮威候府還有這等氣節,以往是我們誤會了……”
巴拉巴拉,議論不止。
誰人不是血肉之軀,誰人不憐惜北地,更何論眼下百姓,有的有至親尚陷落於北,有的更是才從那煉獄逃脫至今。
看久了冷清的招兵處,看久了人人的自保冷漠,突然冒出一個熱血上頭的,還是權貴子弟,還當街如此作為,路邊行色匆匆的路人不由動容,麻木的心深受感動,不由駐足圍攏上來紛紛鼓掌叫好。
更有甚者,有那熱血上頭的漢子,乾脆也站出要投軍,還催促傻愣住的書吏趕緊登記。
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就是走個神之間的功夫。
待到錯愕的鎮威候反應過來時,程塑已經登記完畢,手捧著新得的軍籍牌疾步到了近前,直挺挺在鎮威候跟前跪下,喜極而泣的俯身磕頭。
“伯父,侄兒不複伯父期望,成功投軍了伯父,伯父您為我感到高興嗎?”
馬背上的鎮威候氣的臉在抖,嘴在抽,胡須子都一翹一翹的,望向下頭跪著的人,眼裡全是被戲耍的怒。
可當著兵部跟前,對著這麼多激動熱血百姓,就孽畜剛才說的那番話,他能說不高興嗎?若是不高興,豈不是有負皇恩?
“好,好小子,好得很啊!”,鎮威候笑著,咯咯磨牙,聲音從牙縫吐出,“本候高興,高興!!!”,他高興的很!
周圍人群可不知鎮威候是被趕鴨子上架不認也得認,見此情景,隻覺骨肉相和,不由再次爆發出驚天掌聲,個個叫好,一口一個的侯爺英明,鎮威候倒是被徹底架了起來,進不得,退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這擺了自己一道的龜孫得逞,到手的利益就這麼飛了,狹隘的鎮威候冷笑連連。
不是要從軍麼,好,本候讓你從!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鎮威候再不濟,也是有老底子在的。
當夜,老封君、鎮威候就帶著下人抄了六房的家,裡頭程塑依傍新海閣掙的一百多兩被收繳,於媚雪幾十兩的私房被搬空,連陽哥兒小匣子裡的零花錢也沒被放過,唯一逃脫的隻有熠哥兒的小錢匣子。
抄家不算,次日一早,鎮威候出門接連拜訪了好些故交,奉送厚禮。
與此同時,與妻兒會和的程塑也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