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無禮!血口噴人!”
“謔!我血口噴人?”,陸放挑眉,一甩袖袍,雙手背負,滿是放蕩不羈,“那徐公倒是說說,在下哪裡血口噴人了呀?我兄弟二人又沒指名道姓,更不像徐公您,一口一個的為家國天下,一口一個的為君分憂,一口一個的誅殺妖女,嘖,知道的是你徐公儘心儘力為國為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天下是你徐公的天下呢!”“你!豎子汙我!”,徐成風大驚,這罪名冤枉,他可扛不起,再看主位上沉著臉的君上,徐成風驚的滾下矮榻,俯身朝著沈越的方向爬去,邊爬邊辯解,“君上,成風不敢,成風對君上絕無二心,還請君上明鑒。”
這可惡的倆兄弟倒是下的一手好棋,裡應外合,慣用彆人做踏板迅速崛起,看似忠君其實儘是私欲,隻可恨他不知此二人到底與君上有何舊,以至於君上偏偏重視重用他們,以至於赴北以來,自己漸漸被排擠在外。
前與崔周黃合作,今日由此一舉,他不是沒有忌憚打壓這兄弟二人的考量在,不想對方卻如此難纏……一時間徐成風心思百轉,飛快思考對策。
一邊崔氏周氏等人見狀不好,心知牽一發而動全身,眼下折了徐成風他們誰也逃不了,忙與他們請來的援助一起跪了一地。
“君上,吾等一心為國,忠君忠民,不曾有一絲私心,自古忠言逆耳,還請君上明察秋毫,莫要被小人蒙蔽啊君上!”
這是辯不過就胡攪蠻纏?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沈越臉色越發難看,而下頭的圍觀百姓也不由交頭接耳,嘀嘀咕咕,下頭鬨哄哄一片。
有純看熱鬨的,有兩邊倒的,有同情被汙為妖女的李瑤光的,也有支持肯定徐成風他們的,總之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看法,不過其中也乏長腦子的人。
比如因知新君即將登基,新朝建立急需人才,紛紛進京盼著開恩科的各地學子,他們得聖人教誨,不說學富五車,卻也有三觀,懂道理。
所見所聞心裡一分析,孰是孰非,各自心中一杆秤,當場就激辯開來。
“說是妖女,我卻不見此女如何妖,隻聞她一心助君助民了。”
“就是就是,這樣的人,即便身懷異端,即便是妖那也是好妖,不該被處決。”
“大家沒見這些對家找來的所謂人證都分得清好賴,人家都沒說什麼,足以證明這姑娘是真好人。”
“那射雕英雄傳是好書,聽說就是著姑娘說的,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無憂子啊,能說出此書者,心懷大義,如何是妖,如何是鬼!”
“誒~,話不是這麼說的,都說人妖殊途,天性難改,此女現在開著是好,你怎知這不是她虛假的惑人外表?萬一她目的達到,侍奉君王側,妖心一起,怕是禍及天下,悔時晚矣呀!”
“呸,你這書生說的什麼胡話,我是武定城逃出來的人,當日若不是恩人姑娘冒死相助,我們早死了,你倒是會說風涼話,那胡狄殺來的時候你又在哪?”
“我是嶽州來的,也得李姑娘恩惠,滾他娘的妖女,人也好,妖也罷,都說得人恩果千年記,畜生都知感恩,我堂堂男兒,再不是東西也知道有恩必報,要動我恩人,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蠻子不講道理!”
“你這書生聖賢書讀迂了。”
“豈有此理。”
“不可理喻。”
“對對對,要動李姑娘,先從我們大家夥的身上踏過去!”
眾人手腕上,彙聚成牆。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維護李瑤光的聲音漸漸彙聚成海,當少數的反駁聲音被辯倒後,下頭人群跪了一地,都是為李瑤光擔保請願的。
台上徐成風等一派諸人見此情景,不由閉眼。
心道完了,大勢所趨,大勢已去,他們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