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請我儒家?真是笑死人了!”
話音剛落,淳於越便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個破壞古禮的暴君,怎麼就不得好死呢!”
身為齊人,眼見國家淪亡,他對嬴政的恨意深入骨髓,堅信唯有分封製才能救國救民。
然而,即便如此,嬴政對淳於越卻未下殺手,反而讓他安然留在博士宮,這一點足以看出那千古一帝的氣度。
“師父,您這火氣有點大啊。”
侯春脖子一縮,心裡想勸,嘴上卻不敢多言。
身為齊人,他的看法卻與淳於越大相徑庭,覺得秦始皇還算是個明君。
想當年,齊國國君荒淫無度,民不聊生,對外五國被吞並不聞不問。秦國兵臨城下,那昏君還在後宮醉生夢死,哪管百姓死活。
最終,不堪忍受的齊國百姓自行開門迎秦,那場麵,真是讓人感慨萬分。
淳於越,齊國的遺貴,心中那股怒火仿佛能燃燒整個亡國的廢墟。
“什麼?你質疑我?”他眉頭一挑。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他的語氣冷若冰霜,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把怒火傾瀉在身邊弟子身上。
“滾開!去告訴那個昏君,五天後,我必親至!”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語罷,他拂袖而去,留下侯春一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師父這般,何必呢?”他搖頭歎道。
而在另一頭,秦始皇的生辰宴請帖如雪花般撒向朝中重臣和諸子百家的代表。
有的人愣住,有的人迷茫,有的人心慌,但大多數人卻是心中暗喜。
能得到這張請帖,便是身份的象征,意味著有機會在嬴政麵前露個臉,說不定就此平步青雲。
唯獨李斯,他在接到請帖的那一刻,好奇心如野草般瘋長。
夜深人靜時,嬴政那日的隻言片語,那幾聲得意的大笑,總在他耳邊回蕩,讓他對那所謂的妙計癢到骨子裡。
“唉!”他忍不住低歎,“那究竟是個什麼計策啊!”
柔媚地說:“陛下,扶蘇公子府上的計策,真的那麼有趣嗎?讓奴婢也好奇得緊呢。”
嬴政隻是淡淡一笑,那笑中藏著深不可測的玄機。
李斯心中像是被貓爪子撓了又撓,那股子好奇讓他連續五夜未能合眼,眼珠子熬得跟兔子似的通紅。
他狠命地拍桌,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今兒個非得揭開這謎底不可!”
說著,便在仆人們驚異的目光中,瞪著那熊貓眼,氣勢洶洶地直奔鹹陽宮。
鹹陽宮坐落在渭水之北,自秦孝公起便動土興建,直至秦昭王才完工。
秦始皇覺得此處過於陳舊,平日裡都住在章台宮,可這生辰慶典,總還得在這正宮裡頭操辦。
到了那天,賓客盈門,禮官忙碌,樂聲悠揚,鐘鼓和鳴,好不熱鬨。這可是華夏頭一回為帝皇慶生辰呢。
待吉時一到,秦始皇身著黑龍袍,氣宇軒昂地出現在眾人眼前,穩步走向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