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請息怒!”陳峰愣住,仿佛頭上盤旋著無數個問號。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我的天,政哥,我究竟犯了何錯?】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跨進門,連個禮都沒行,就成了嬴政的出氣筒。
“成天在朝會上啞口無言,跟個雕塑似的,你來這究竟是乾嘛的?!”嬴政越罵越火大,指著陳峰,那眼神都能噴出火來。
最近這段日子,嬴政覺得自己快被氣瘋了,多少年沒這麼失態過了。
本想借陳峰這個怪人參加朝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探探他口中的成仙之謎,再順帶了解一下未來走勢,誰料這貨十日來,除了哼唱那首“你愛我,我愛你”的曲子,就沒彆的建樹了!
那歌聲在嬴政耳邊回蕩,如同魔音穿耳,讓他忍無可忍。
十日如年,朝中無人不識君,卻沒人知道嬴政這十天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天啊,天天在這兒聽折子也就算了,還得忍受這家夥的魔音穿耳!”陳峰心裡那個苦,臉上還得裝得一本正經。
這陰陽人一天天的跟說書先生似的,能把他耳朵講出老繭來。
“你這麼乾,對得起天地良心嗎?”嬴政一開口,氣壓全場。
“請陛下恕罪。”陳峰那叫一個憋屈,眼皮子直跳,硬著頭皮道歉。
心裡卻嘀咕個不停:【政哥這範,跟我家老頭子有一拚。】
想著,他偷瞥了一眼嬴政,【對得起自己就得了,管他誰誰誰呢。】
陳峰腹誹,【我容易嗎我?大清早爬起來,看你臉色,還得當你的出氣筒?】
他暗自咬牙,【這破班上的,比那996還慘!】
【我這塊料,本就不該摻和這些破事兒。】
【還讓我發言?我也就一介縣令,快一個月沒回家了,我能懂個啥?】
他暗自搖頭,【非得讓我說些雞毛蒜皮的?討論啥西瓜賣多少錢,母牛怎麼產後護理?】
他心裡那個無奈,【今兒個本想溜之大吉,結果被政哥你揪過來,一頓臭罵。】
【到底哪個王八羔子背後捅我刀子?】
“陳峰,你是不是對朕有意見?”嬴政鼻孔都快冒煙了,壓著火問。
“有意見你就直說!”嬴政一拍桌,陳峰身旁的宮女都不禁縮了縮脖子,氣氛緊張。
陳峰一臉委屈的模樣。
“陳峰,你少給我來這套!”嬴政瞪著眼,仿佛能看穿那層層的恭敬,直擊他心中的想法,“沒有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個家夥,八成又在心裡編排我呢。】嬴政暗自思忖,【我這身子,怕不是要被他氣的提前入土。】
陳峰此時腰彎的跟隻煮熟的蝦似的,頭卻抬得老高,眼眸中閃爍著讓人猜不透的光,“臣對陛下,敬仰如滔滔江水,絕無半點虛言。”
【敬仰?】嬴政心中冷笑,【怕是巴不得我早日歸西,你好篡位吧?】
他揉了揉胸脯,感覺一股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嬴政一陣猛咳,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他穩了穩氣息,儘量平和地說,“你那點小心思,就彆在本王麵前顯擺了。”
他瞥了一眼陳峰,那家夥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顯然是聽到了弦外之音。
“你退下吧,以後早朝,不必再出現了。”嬴政揮了揮手,像趕走一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