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程衿愣神抬頭看向他。
肌膚因淚水的浸潤而顯得有些泛白,眉頭輕輕蹙起,額頭上還留有幾縷淩亂的頭發。
陸南祁見她捂著腳踝,一臉擔心:“是腳痛嗎?”
程衿被這一問,呼吸聲頓時加重,但沒有言語。
雙眸中的淚意並非嚎啕大哭後的殘餘,而是情感壓抑許久後,難以釋放的微妙波動。
陸南祁不顧程衿的反應,伸手輕輕將她捂住的手拿開,腫脹的腳踝令他嚇了一跳。
他二話不說把程衿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用力起身將程衿背了起來。
沒有過分的驚慌,也沒有責怪。
二人緊緊相貼著,除了從背部傳來的心臟跳動,隻剩一片安靜的沉默。
“哎喲喂,怎麼去一趟給傷成這樣兒了?”
姚姐看見程衿腳踝的大鼓包高聲驚歎,忙不迭進到屋內拿出跌打損傷藥膏進行緊急處理。
程衿這個當事人反倒一點兒也不在乎,另一隻沒受傷的腿無聊地晃動。
陸南祁注視著她的小腿,有些恍惚。
太瘦了。
剛才背著她的時候也是,感覺她整個人輕飄飄的,隻薄薄一層似的貼在他的背上。
就像很多人說心理醫生都有心理疾病一樣,難道糕點師也有厭食症?
程衿的餘光能感受到陸南祁灼灼的目光,她用手在陸南祁麵前小幅度晃了晃:“嘿,在想什麼呢?”
陸南祁隻搖搖頭不說話。
不一會兒,姚姐就從屋裡抱出來一箱子的藥膏,陸南祁趕忙上去接手,在藥箱裡精挑細選,終於找出一款溫和的氣霧劑。
“滋滋滋”
藥水從藥罐的噴口裡噴出,剛接觸皮膚便有些火辣辣的燒灼感,程衿暗自抓住板凳邊沿,指甲扣進木頭裡偷偷用力。
直到陸南祁上藥才發現,原來程衿的腳踝腫得這麼厲害。
“你到底是怎麼弄得?”
他有點不明來由的生氣。
程衿癟癟嘴,眼神偷偷向上瞄,滿不在乎:“關你什麼事。”
陸南祁拗不過她,隻能無奈歎氣。
姚姐反倒好奇起來:“是啊,這到底怎麼弄的?小陸你沒看好小程嗎?”
“我們在寺裡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大群旅遊團,就把我倆擠散了,等我從另一邊下了樓梯就發現她已經摔在了地上。”
陸南祁看著程衿異常腫脹的腳踝,瞬間蹙起眉頭,一邊為她上藥一邊回應姚姐的疑問。
“你,你們,既然去了寺廟,那要到白芸豆了嗎……”姚姐這話問得有些遲疑,眼神不自然地閃避。
“啊……”陸南祁沒多想,順手準備從背包裡拿出那盒白芸豆,結果突然被程衿抓住手腕,將他攔下。
“就是沒有啊!”程衿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姚姐,你不知道那裡的小和尚多凶呀,一聽到我們是應你的要求來找正定法師,他們就急哄哄地趕我們走,白芸豆一個都沒要到。”
姚姐麵色驟然突變,身子搖晃站不穩,腳跟後退了半步,低著頭喃喃自語:“果然還是這樣……”
“姚姐,而且你知道嗎,那兒的小和尚不知吃了什麼火藥,怒氣衝衝地就衝我倆大喊,說什麼‘給誰都不給你’!”
程衿這謊話編得麵不改色,還真像那麼回事。
“所以您和正定法師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哪?”
原來目的在這。
陸南祁瞬間明白程衿的意思,站在旁邊也跟著點頭應和。
也許姚姐也自覺有些愧對二人這麼白跑一趟,更何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