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燈火通明,哪怕再和熙寧神的熏香也無法平息緊張窒息的氣氛。
蕭袖月堂而皇之地長驅直入,氣靜神閒地打量床榻上的蕭老夫人。
她明顯地更老了,一臉病容,法令紋深刻,眼神混濁,閃爍著對蕭袖月刻骨的仇恨和怨毒。
“老賤人,你好啊!”蕭袖月笑眯眯地打招呼。
蕭老夫人憤怒的瞪大了眼珠子,氣得全身發抖:“你喊我什麼?”
“老賤人啊!”蕭袖月詫異地回道,“你我是一脈相承的祖孫,我是賤人,你就是老賤人,多麼顯而易見的事實啊。”
她臉上露出一絲同情:“祖母不會是真的老糊塗了吧,連這點事都不明白。”
“大膽,放肆!”蕭老夫人氣得手掌用力拍打床板,破口大罵,“你這個沒有教養,狂悖不孝的東西,你竟敢辱罵長輩。”
“長輩,你配嗎?”蕭袖月舉步上前,手指毫無忌憚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就像是對著冥頑不靈的頑童,“老東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乾的缺德事?有你這樣的長輩是我前世不修,今生倒黴,你好歹要點臉吧,喊你一聲‘祖母’,真當自己是什麼年高德重的老人了,做什麼美夢呢!”
守在床頭的嬤嬤看著蕭袖月的舉止眼珠子震顫,完全無法想象這是以前木訥畏縮的大小姐乾出來的事,想阻止又不敢,隻能側身緊緊扶穩半躺半靠的老夫人。
“你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蕭老夫人呼哧呼哧的喘氣,死死瞪著蕭袖月,“你就是個克星,醃臢晦氣的玩意兒,誰沾誰倒黴。府裡把你養大都是可憐你了,你卻不知感恩,害苦了我的言兒。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早早扼死你,我的言兒如今也不會成為廢人!”
蕭老夫人恨極,詛咒道:“你會有報應的,不孝不仁的玩意。”
“報應!”蕭袖月淺淺彎了下唇,眼神挑剔地刮過她全身上下,“你說對了,做了虧心事的人會有報應,而我就是你們的報應。”
“看看你如今的樣子,頭發白得像雪,臉皮老得像鬆樹皮,聞起來還有一股惡臭,”蕭袖月故作嫌棄地扇了扇鼻子,“身子不能動的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