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瀝瀝下著。
門外的人單薄瘦削,麵白秀氣,像是一個大病初愈的文士。
他撐著一把素雅的竹傘,上麵畫著鬆枝山峰,古樸厚重。
抬起眼,平平淡淡地朝沈約看過來。
倆人撐著傘,隔著一道門檻,透過朦朧雨幕彼此對視。
沈約首先開口:“‘驚雪堂’堂主。”
來人頷首:“沈約,沈大俠。”
兩次刺殺失利,堂內高手損失慘重,若‘驚雪堂’還不清楚沈約的身份,就是笑話了。
一股無形的殺氣彌漫在四周,似試探似較量,雨珠似乎都忌憚地避開他們,在上方形成一層真空。
蕭袖月悄悄地從一根梁柱後探出頭,小手揪在呼吸不暢的胸口,眼神靈活地打量不速之客。
她來到這裡後第一次感受到何謂高手的氣場,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人,仿佛看一眼就會刺痛眼球似的。
甚至根本不敢朝前靠近一步。
之前的‘疾風’二人組算什麼,會易容下毒的陰毒殺手算什麼,原來有的人光是看一眼就會讓你心生恐懼。
這就是‘驚雪堂’堂主的實力嗎?
有他在,自己真的能逃過一死?
‘驚雪堂’堂主:“之前手下人學藝不精,貽笑大方,讓沈大俠見笑了。”
沈約淡淡道:“無妨,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
‘驚雪堂’堂主:“成王敗寇,生死有命,這是他們應得的下場。不過,”他突然作色道,“沈大俠一而再,再而三跟‘驚雪堂’作對,是當我堂中無人嗎?”
沈約:“不敢,怪隻怪‘驚雪堂’碰了不該碰的人。”
‘驚雪堂’堂主唇角露出一絲笑意,視線越過沈約肩頭看向蕭袖月:“對我來說,世上隻有‘驚雪堂’能不能殺的人,沒有該不該的。”
被他看一眼,蕭袖月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