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道上走得並不快。
蕭袖月挪了挪屁股,眉頭皺了一下,說實話坐馬車的體驗真的不好。
特彆是當你對麵有個同行者,擺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臭臉。
蕭袖月攏了攏袖子,故意問道:“白神醫,你的腳是怎麼了?”
白辛夷本來眼觀鼻鼻觀心,聞言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顫抖了一下,抿唇淡淡道道:“被砍斷了,剛重新接上。”
蕭袖月轉了下眼珠,誇讚:“白神醫不愧是神醫,也就是你了,斷了大腿,斷了腳掌都能重新接上,要是換了彆人就沒這個本事了。”她繼續侃侃而談,“不過老話說得好,禍兮福之所倚,又有言,寶劍鋒從磨礪出,如果沒有這次的傷,白神醫就沒有機會在自己身上磨練技術,這對你將來精進醫術,切身體會患者痛楚是有好處的啊,白神醫,你說我說得是不是有道理啊?”
白辛夷放在膝蓋上的雙拳一把攥緊,忍耐著道:“是。”
蕭袖月興致勃勃:“白神醫也讚同我說的是吧,你看神農嘗白草,為了分辨植物藥性,一一親口嘗試。白神醫你該效仿先人才是,要試藥啊,彆給人喂,你自己喝啊。若是想接骨換皮之術更上一層樓,又哪裡比得上親身上陣更有體會,對了,白神醫,你肢體斷了的時候,到底痛不痛啊?”
白辛夷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額頭兩邊青筋鼓起,愣是一言不發。
他不能再給神秘人動手的機會,不能冒著失去雙手的危險。
他的心已怯,氣已短,拚命地想守住自己珍視寶貴的。卻不知道人一旦有了顧忌,底線隻會一步步拉低,直到再無退路。
係統看得冷汗直冒:“宿主你在乾嘛,不要再挑釁他了。”
蕭袖月:“我試試他是不是真的不敢動我了,要是還有小心思,那隻能再下一次狠手了。”她發狠道。
還來?係統都開始有些同情白辛夷了。
蕭袖月翻了個白眼,對比起劇情中白辛夷在女主身上實驗各式各樣的毒藥,將人折磨得生不如死,這才哪到哪啊!
而且白辛夷名為‘神醫’,實為‘毒醫’,遇事往往撒上一大片毒藥,也不顧及是否傷及無辜,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知其數。
更彆說他癡迷手術,暗中綁來無辜百姓,將之開膛剝肚,割斷四肢,他自己也該嘗一嘗這滋味了。
哎,如果不是顧忌廢了他的雙手,白辛夷會因此失去信念輕生尋死,會影響自己回歸本來世界的大計,蕭袖月早就毀了他的手了。
白辛夷眼珠子僵硬地動了動,陰森森地道:“痛的呢,蕭姑娘若是想知道滋味,可以自己嘗試一下。”
蕭袖月狐疑地瞪他:“白神醫,你剛才是在威脅嗎,我會不高興的哦!”
白辛夷僵了一瞬,身子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立即垂下眼皮壓住眸光,呆板地道:“抱歉,我說錯話了,蕭姑娘千金之軀,怎能受皮肉之苦。若有危險,在下也必為姑娘擋之,絕不讓人傷及分毫。”
傷筋動骨的痛,怎麼能讓有人護著守著的小仙女受呢?也隻有自己配了。
白辛夷自嘲。
蕭袖月咯咯笑了:“白神醫果然善解人意,那你一定要保護還我哦!”
白辛夷木木地點頭。
“主人,後麵有人追上來了!”外麵駕車的藥童提醒。
不用他說,蕭袖月也能聽到急促的馬蹄聲,眼珠子轉了轉,保持不動。
董森和馬奎是葵陽派的,這次到江州城辦完事,正要回門派。
冷不防見到蕭袖月的美色,倆人就想順手牽羊,劫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