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家受日本人挑撥,又拿鬆林的滌綸和拉鏈的獨家代理權做利誘,這才讓許東福蒙蔽了眼睛,一步錯,步步錯,最後積怨越積越深,不僅聲名儘毀,淪為全城的笑柄,兩個兒子也離了心,最後更怕是會家業儘毀。”
說到這裡他心又痛了痛,他自己的不是離了心,而是已經折損在了裡麵。
這背後的人捅他的刀更狠。
隻是他已經被絞了進去,脫不了身。
日本人,日本人為什麼好好的突然對林家的染色技術生出那麼大的興趣?
難說這背後又有什麼手在撥弄。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查這些事。
他想確定,這一切的背後,是不是周家或者其他人在撥弄。
許家,甚至他們顧家,都不過是彆人為達目的撥弄的棋子。
顧太太心裡亂糟糟,她不喜林染和江宴,又被丈夫說得心驚肉跳,麵皮抖了抖,道:“許家,隻是聲名受了點影響,還不至於家業儘毀。”
“嗬,嗬,”
顧鴻森連著冷笑了好幾l聲,道,“不至於?許東福他丟不下麵子,也舍不得把產業交給兒子,就把自己兒子頂去了風口,讓兒子背鍋,他以為這樣就能
把自己摘出去?圈子裡哪個不是人精,你就等著看吧,看看林家和江家那兩位會做什麼,給不給許東福把自己摘出去的機會!”
“秀蘭,有人想要置江宴於死地,可是他要是那麼容易死早就死了,江家也早落到旁人手上了,可你看他現在,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活得風生水起,江氏船運說是停了,但彆人想要撈什麼好處卻也一點沒撈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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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周家沒撈到想要的好處。
“盛文出了事,你要問我恨江宴和姓林的那個丫頭嗎?恨,但沒有用,我們不能讓彆人借著這股恨,讓彆人踩著盛文的死,把我們淪為他們殺人的工具,最後分分鐘步入許家的後塵。我們得穩住,就算是為了盛文,也得穩住。”
顧太太癱坐在了椅子上。
林染和江宴會做什麼?
其實也沒有做什麼。
林染和江宴一個在忙著完成第一批禮服和手袋的設計和生產,忙著展覽發布會,列印品牌的第一期期刊,另一個明麵上則在忙著聯係廠家趕第一批訂單的工,同時監督著廠房的建造還有買機器的事,暗地裡就不知道了。
許家那邊答應了賠償年前那批有問題的布料,還有客戶損失賠償額的一半。
布料量大,是分批供應的,一共五千五百匹布料,暫時還隻供應了一千五百匹,然後客戶損失是按染布價錢的百分之二十賠償,許氏負責一半,就是要賠償一萬一千港幣給林家,當時事情說定,許亦紡就打過來了三千塊過來,說好了剩下的八千塊會在接下來兩個月補上。
許亦紡一走,許家律師又上門了。
還是之前律師。
律師上了林家門,彼時正好林染和江宴也都在工作坊,群姐讓人叫林老爹和方姨,順便也把林染江宴也叫回了林家。
律師等人都齊了,就道:“林老板,你們很清楚,按照許氏和林氏簽訂的合同,我們供應的布料是貨真價實的純棉布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至於你們說,因為我們布料生產過程不同,造成你們染色出了問題,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跟我們無關,就算是拿到法庭上去說,我們也用不著負任何責任,做任何賠償。”
“是我們大少心儀你們大小姐,一擲千金為紅顏,非要跟你們簽了什麼賠償協議,為著這事,他已經被許氏的股東們趕出了公司,人也已經離開了港城,所以他簽下的賠償協議也就不能作數了......不過我們老板厚道,之前給你們的布料和三千塊錢的賠償,就當是對之前發生的事的補償,這已經是我們老板能為你們和大少做得極限了,剩下的布料和錢我們是肯定不可能再送給你們了。再說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著林老爹,道,“我聽說你們那些染布都已經打了六折賣了出去,還賣得火熱,剩下的林大小姐更是做成了背包行李箱,轉個手就能賺個十數倍,那批布其實你們不僅沒虧,恐怕比往常賺的還要更多......林老板,做人不能太貪心,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林老爹冷著臉沒出聲。
染布打折賣了出去,染坊的確沒虧錢甚至盈利了。
但那是自己女兒機靈,想想過年前後他們過得什麼日子?
賠不賠錢是一回事,他對許東福乾得這些事實在是打心底裡厭惡。
林老爹不出聲,林染看看自己老爹就敲了敲桌子,笑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陳律師就不必說這些廢話了,至於我們賺不賺錢,陳律師許老板也不必眼紅。”
“我們可不管你們許氏內部怎麼樣,當初我在許大少的懇求下答應過許大少,隻要你們按照那份賠償協議賠償了,我們就把事情揭過,再也不追根究底,對外也不再說什麼,但如果你們許氏想賴賬,那就賴吧,就像你們說的,我們不缺這個錢,隻是你們故意設局坑我們的事,也彆怪我們不再替你們遮掩。”
律師“哼”一聲,心道,遮掩,你都鬨到報紙上去了,遮掩什麼了?
說完事,看林家也沒有多做糾纏的意思,背著手,就倔傲地離開了。
出了門卻小心翼翼快速鑽進了車子,生怕又像上次那樣被人潑了臭水扔了泥巴。
回去跟許東福說了,許東福雖然也還有些忐忑,但也就是哼了聲。
都已經鬨成這樣了,還有什麼遮掩不遮掩的。
他兒子都跑了,又在林染結婚這個時機,林家還賺了大錢,這會兒大家雖然也看他們許家笑話,但誰看見他,不是先同情安慰兩聲?
姓林的小丫頭越蹦躂,大家越會覺得這事上是許家吃了悶虧,林家賺了便宜。
輿論一向如次。
許東福這麼認為,也就以為這事這樣了了。
偶爾心裡還肉痛送出去的布料和那三千塊,逢人還要叨叨幾l句,談起自己長子還要搖搖頭,歎口氣。
林染可不理會許東福的這些。
她隻是認認真真地跟人談生意,找城裡三大紗廠的另兩家,找自家染坊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