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找她,看她什麼時候給他一點隻言片語。
然後就等來了這麼一張卡片。
他捏著那張卡片氣得夠嗆。
其實也不知道氣些什麼。
終於還是妥協,周三晚上敲響了林染的房門。
林染正在溫習功課,聽到敲門聲也不以為意,以為是隔壁的曲老師曲清雅,兩個人雖然相差了七歲一個老師一個學生,但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得很好,已經完全是朋友般相處。
她出去開門,一打開就看到立在門口的江宴,有一刹那的驚訝和錯愕。
江宴自然沒有漏掉她這驚訝和錯愕。
他道:“你以為是誰?”
林染請了他進來,給他沏茶,道:“我以為是隔壁曲老師,她晚上常過來幫我溫習功課,一起說話。”
“曲老師,男的女的?”
他問。
林染聽他這麼問,頑心一起,隨口就道:“當然是男的啊。”
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對麵這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
江宴的麵色果然一下子就變了。
“男的?”
他問。
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女的,”
林染立即澄
清,道,“是住在隔壁中文係的老師。”
她說著伸手就拿了桌上一張照片給他看,是她和一個很溫婉的高挑女子的合影。
背景就是南洋大學的校園。
江宴的目光在那張照片上定了兩秒,麵色卻並沒怎麼好轉。
他抬頭看林染。
腦子裡閃過的是這段時間她的生活。
沒有他的話,她真的過得也很好,或者說,看起來更好。
隻有陽光,沒有任何陰影。
江宴的沉默讓林染稍微有些不安。
一段時間沒見兩個人好像也有些尷尬和疏離。
她問他:“最近順利嗎?是不是很忙?”
“還好,有一點,”
頓了頓,江宴的目光從水杯又回到她臉上,道,“看中了一片種植園,我記得你不是說想發展染坊的生意嗎?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買下來?用你的嫁妝錢。”
聽了他的話她的目光果然亮起,道:“種植園,在哪裡?當然去看!”
江宴的心驀地落回去。
這一段時間的焦躁和剛剛的火氣好像都落了閘。
他跟她生氣做什麼,這麼個東西你再怎麼生氣焦躁,她也不會半點良心發現,隻會越發的跟你疏離,把你排除在她生活之外。
他垂眼,“嗯”了一聲,道:“周末有時間嗎?我帶你去。”
周末原本是要回季家的,但那也沒什麼,讓大表哥回去說一聲,晚點回去就行了。
她問他:“過去要多長時間?我要回姑媽那裡,看完種植園再回去可以嗎?”
“南洋這邊地方有限,”
江宴道,“馬來那邊地方更大,可挑選的園區多,價格也便宜,去那邊的話可能要住一晚,我可以帶你去鄉郊看看。”
“好。”
林染幾乎是不加考慮就應下了。
江宴看著她,一時心頭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低聲道:“也不問清楚,也不擔心安全問題,就不擔心我把你賣了嗎?”
林染擔心什麼呀。
她道:“你上次在呂宋也沒把我賣了,再說了,賣了我能值幾個錢,但對你能有什麼好處,你又不缺那幾個錢,還把什麼都打亂了。”
江宴道:“你就是這麼隨便相信人的嗎?”
說到這個他又有些火起。
他不知道自己長成什麼樣呢?看不到彆人看她的目光裡的驚豔和欲望嗎?就那樣跟彆人隨意說笑聊天。
林染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生氣。
之前進來時麵色就不好,後來樣子更是嚇人,說起種植園好不容易好些,這會兒又生起氣來。
果然是陰晴不定,反複無常啊。
“我怎麼會隨便相信人,”
林染也不高興了,道,“你又不是彆人。江宴,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傻子?”
頓了頓又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嗎?你是那種會賣自己女人的人嗎?”
一說完自己的麵色都變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不是那個意思,但她知道他肯定要誤會。
她隻是想說,他們兩人是那種關係,就江宴,他又不是男女關係混亂的人,怎麼會隨隨便便做出任何對她不好的事情,可是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救命!
江宴也是一愣,隨即就笑了出來。
就這一句話,這些天再多的焦躁,火氣,或者怒氣也都一下子散了。
他看見了她的羞惱,看到她臉上一下子染上的紅色,當然不再跟她計較任何事,伸手就拉了她入懷,道:“是,你是我的,女人,但是染染,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不是!”
林染羞惱地推他,道,“這句話跟以前,我是你的未婚妻,或者,你的女朋友,一樣的意思,但我們現在並不是那種關係,我沒有想到彆的詞,才一時失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有關係,”
他安撫她,道,“在我心裡你就是,你說我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怎麼說都沒有關係。”
林染煩透了。
她覺得自己被自己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