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
“嗯?”
林染側了腦袋看他,道,“你不覺得我很努力,遇到困難一點也不會退縮嗎?你想想你給了我多少冷臉,黑臉,冷嘲熱諷,凶巴巴的,我都還鍥而不舍的往你身邊蹭,這可是尋常人都沒有的品性!”
江宴:“......你確定這不是厚臉皮?”
還有,她有鍥而不舍地往他身邊蹭?
不是有用得著他的時候才蹭一蹭的嗎?
“隨便你怎麼說,”
林染沒所謂,道,“反正是難得的品性。”
她說著就又伸了手給他看,道,“你看,你看我剪紙很容易呢,但其實手都剪紅了。”
江宴垂眼看過去。
果然看到她手指上被勒了幾道紅痕。
因為她手指白嫩纖細,那紅痕就格外明顯。
其實這點紅痕有什麼呢。
就她那皮膚,稍微用大一點力就會紅,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
但他盯著那手看了半瞬,最後還是伸手握住,道:“那就不剪了。”
林染卻是抽出手來,拿到他嘴邊,道:“你親親就不疼了。”
江宴:“......”
就是這麼個東西。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明明就在幾個月前,她跑到他麵前說話,他還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現在,連手上多了條紅痕都要放在手心裡親。
他看著她,眼神陰森。
可最終還是握了她的手,親了親。
林染可算是開心了,蹭到他身邊,微抬了頭看他,道:“你現在這樣,我還真有點不舍得跟你分開了。”
他沒出聲。
她就繼續問他:“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港城?最近要走嗎?”
“不走了,”
他輕吹了口氣,道,“港城暫時沒有什麼要處理的,先把這邊的事都弄完。”
當然不是為了她。
林染原先也不是很在乎他留在南洋還是回港城。
但這會兒聽他說不回去眼睛還是一下子亮了起來,眸光裡有明顯的喜悅。
“不回去了?”
她看著他,目光盈盈,道,“那我陪你一起過?”
說著低頭撿茶幾上她已經剪好的剪紙,道,“你看,這些其實都是農曆年才用得上的剪紙,我還想著,我剪了這麼多,都貼上,等你走了,這裡感覺多空蕩蕩的,船上來回都要一個半月,將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到時候等你回來估計灰塵又像你剛回來時那麼厚了。”
林染說得又輕又快。
江宴的心情卻慢慢好了起來。
他握著她的手稍緊了緊,然後低頭親了親她的脖子,道:“就算我留下,你過年不是在季家嗎?”
“明天我們一起回去唄。”
林染不經意道。
江宴的身體一僵,慢慢從她身上撤開,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問她:“一起去季家?”
“嗯,”
林染不接他的目光,看那紅色的兔子,道,“不過你小心點,我姑媽她十分不喜歡你,她總覺得你心黑手辣,不值得托付,她寧願我去找個漂亮的花瓶也好過找你,據說我們林家女脾氣都大,找個能順著我們脾氣的比較好。”
“這你不用擔心。”
他道。
還是想確認一下,“願意恢複婚約了?”
“那不都一樣,”
林染輕哼一聲,道,“你在外麵不都那麼說,女朋友未婚妻反正都一樣,”
她說著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雪白的臉上卻慢慢有些紅了,轉頭看他,然後傾身過來,貼了他的脖子,道,“這樣的話,今晚願意了嗎?”
江宴:“......”
他把她一把按進了自己懷裡,手上用力,低聲道:“這麼想要?還是作死?覺得我真的不會?”
林染抓他腰上的肌肉,臉燙得厲害,道:“我就是那麼一說,但要來真的,也不是不行,不過明天姑媽大概要拿茶杯直接砸你出門。”
就她姑媽那火眼金睛,她可不覺得她要是真跟他做了,她會看不出來?
就她說明天一起回季家,一半是因為她懶,一半也是因為知道肯定躲不過姑媽的掃射。
她不愛說早晚會被揭穿的假話。
與其自己費心應付姑媽,還不如拉著他,讓大佬去跟她那姑媽過招好了。
反正彆累著她。
還是懶。
江宴看她在他懷裡閉了眼,鴉羽般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顫動。
他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
但他樂意去應付。
也樂於她把這些事都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