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插了一刀
江宴想說,“也可以是跟我結婚”,但這段時間相處,他知道她的性格,就把這話吞了回去,也默默坐起了身。
他送了她回學校。
車在教職工宿舍樓下樹蔭處停下,他看她,林染看到他的目光就快速探頭吻了他一下,道:“你不要送我了,唉,我得打起精神來,專心溫習。”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臉,道:“你可以拿了書去我那裡複習。”
林染還是認真考慮了一下的,然後搖頭,道:“平時看書還可以,我知道我自己,看書是沒有問題的,但爭分奪秒的溫習功課還是算了。”
她還是很體貼新上位的戀人,蹭了蹭他的臉,低聲道,“你知道對我來說你的魅力有多大,我怕抵抗不住,還是乖乖的在學校溫習功課吧,等考完就是假期,一直要等過完年咱們才回港城呢。”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句事實陳述。
可這話這會兒說出來,再加上她軟軟帶了些撒嬌意味的語氣,整個意思好像都變了,因著這句話,車廂溫度都好像一下子升了上去。
江宴突地笑了出來,道:“那時一直不下床?”
林染的臉一片緋紅。
“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她真是被劇情和他的表象給徹徹底底騙了。
不是禁欲,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一輩子一個女人都沒有嗎?
“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江宴意味不明的笑,看著她的目光雖然有不經意的審視,但卻還是炙熱和寵溺的。
“好好溫習,”
他道,“考完試來接你。”
手摸了摸她的鎖骨。
但並沒有再做什麼。
他想要克製什麼,哪怕眼裡和手上的溫度燒起來,也總能一派鎮定。
但卻能把那溫度傳給彆人。
林染真是喜歡又討厭他的克製。
所以在床上的那些沒了克製的時刻便也格外迷人。
矛盾又反差。
她低頭咬了咬他的手。
他似乎一僵,然後就危險地喚了一聲“林染”。
林染笑了出來,撤身開了車門就跑了出去。
江宴下車,就靠著車門上點了支煙,目送著她“蹬蹬蹬”跑進了宿舍樓。
她不喜歡煙的味道,他這段時間都沒吸過煙了。
但林染也就小跑了這麼一小截路而已。
身體到底還是有些不適。
進了宿舍樓就慢吞吞爬上了樓。
在走道的時候正好碰到曲老師曲清雅正開了門準備進門。
“曲老師。”
林染喚道。
曲清雅似乎一怔,轉頭。
她看到林染,雖然很快就擠了一個笑容出來跟她打招呼,但林染還是看到了她略有些發紅的眼睛。
林染微愣,想說什麼,那
邊曲老師卻是招呼完就已經快速進門了。
林染猶豫了下,但也沒有追過去。
下午的時候有人敲門,林染開門就看到門口端了一盤子榴蓮的曲老師。
曲老師把榴蓮遞給她,道:“是今天早上剛從家裡拿過來的,知道你喜歡吃,拿一點給你。”
林染接了盤子,順便也拉了曲老師進門,道:“過來一起吃,我正悶著呢。”
除了榴蓮,林染又拿了些彆的水果和零食出來,兩人邊吃邊說話。
曲老師問林染是不是跟江宴在一起了。
“嗯,”
這沒什麼好瞞的,林染也沒打算瞞。
她道,“我原來覺得他是裹了蜜糖的毒-藥,現在發現是我自己誤解了,其實他隻是長得比較像毒-藥,或者也可能就是毒-藥,但有的東西,可以是毒,也可以是藥,端看你怎麼用,所以就打算試著好好用一用,看能不能變成適合自己的藥。”
曲老師笑了出來。
她覺得林染可愛,應該替她高興,但心情卻好不起來。
反而更沉了。
她吃了一塊菠蘿,大概是太酸,呲了呲牙,不想吃了,放下。
她問林染:“那萬一還是有毒,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趕緊扔了不要嘛,”
林染笑道,“我以前又不是沒退過婚。”
她抹了抹脖子,道,“雖然我覺得我直覺很準,但這世上的事誰知道,將來我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我都不知道呢。”
她說著就摟住了曲老師的胳膊,問她:“曲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早上的時候我看到你眼睛紅紅的,你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曲清雅拍了拍林染的胳膊。
“沒事,”
她道,“就是孫世均那個賤人元旦的時候訂婚了,跟他們家門當戶對的一個舊式女孩子。”
她說著沒事,但眸中卻還是浮出怒色,道,“本來這也沒什麼,訂婚就訂婚吧,我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麼一天。可他不該訂了婚還瞞著我,昨天還跟我訴衷腸,說他想跟家裡抗爭,但他父母隻有一個兒子,他有責任,還問我能不能為他妥協,說他父母早晚有去的一天,就不能先妥協幾年,我當然不答應。”
說到這裡卻是說不下去。
她不答應,他就親她,說是最後一次。
以後再不會。
結果今天她才從史教授的太太那裡知道他定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