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喝住。
曲清雅伸手拍拍林染。
她笑著看向孫老太,道:“你們一直沒有搞清楚狀況,是我一直不肯要你們兒子。你們不是一直想要你們兒子跟我斷乾淨,可惜你們兒子總是不能如你們所願嗎?簽了這張紙,我保證,以後大家都清靜得不能再清靜。”
孫世均呆呆地看著她。
他知道她的意思。
本來就是他一直放不下,簽了這張紙,兩人的確再無可能了。
“想必你們還需要時間權衡利弊,”
曲清雅伸手把那張紙拿過來,先簽上了自己名字,再請史教授夫婦和林染江宴簽上名字,再遞還給孫世均,道,“你拿回去,慢慢考慮吧。不過你知道我的性子,一向不喜歡多生是非,你簽了,那這張紙就會壓了箱底,再也不會出現在人前,但如果不簽,我心裡冤屈,還要擔心時時刻刻被人汙了聲名,那這份控訴書不僅會寄到校長和諸位校董手裡,我還會直接寄到報社。我不喜歡多生是非,”
她笑了一下,道,“但我也從來不怕事。畢竟我不過是市井小民出身,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在意臉麵,說不定還能借此名聲大噪,寫上兩篇論文或者,不僅名利雙收,還能揚名海內外呢。”
孫世均:“......”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他接過紙,拉著他還沒緩過來的親爸親媽走了。
孫家人一走,史太太還來不及從這一係列變故中緩過來,史教授卻是突然道:“這事值得寫的麵倒真是有很多,曆史,民族,地理各種文化的碰撞,年輕一代和老一輩的衝撞,舊派和新派的衝撞,曲老師,這個課題很值得研究。”
曲清雅笑道:“我也這麼覺得,我現在有點後悔說不登報了。”
林染笑眯眯:“登不登報有什麼重要,曲老師,你不登報也能揚名海內外。”
史太太:“......”
這是個什麼事情走向?
事情了了,大家也都散了。
林染留曲清雅吃飯,曲清雅卻是看了一眼江宴,笑道:“不了阿染,今天你們幫了我大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心情大好,還是回家裡一趟,免得我爸媽他們擔心,順便也跟他們說說打算去港城的事。”
林染應了,道:“等我考完試也去看望伯父伯母。”
人都走了,江宴道:“當初你也是這樣逼許二還有許家人簽退婚文書的?”
一模一樣的手法,他聽阿成說過。
彼時他還有點驚訝,是誰教她這樣迂回的手法,竟然按住了她的火炭性子。
以他的性子,一向不是直接對著許二揮刀相向嗎?
後來有一天,他還真夢到她拿了一把刀直接捅了許亦霖。
簡直魔怔了。
隻不過,隻是失憶,會讓人性格變化這麼大嗎?
甚至遇事的第一反應,也是截然不同。
“對啊,”
林染笑
,“你彆笑話我就會這一招,但招式不怕老,管用就行,抓到把柄,一勞永逸,你看許家人再不敢煩我,以後孫世均和孫家人看到曲老師肯定也要繞道走。”
他問她:“複習的怎麼樣?”
“還可以,”
是真的還可以。
林染本來還以為前麵幾天過得太荒謬,一時會很有些收不住心放回到學習上,事實發現她真的不是戀愛腦,回來一拿到書就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去了。
她心情很好,道,“我肯定能考得好的。對了,”
她這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嗎?”
他怎麼過來了?
她好像全然忘記了前天兩人還那麼親密難舍難分。
江宴是什麼人呢,他看著她現在這樣就知道她這兩天是什麼狀態了。
他想,還好勸動了她回港城。
不然就她這樣沒什麼心肝的人,他一走,她怕是就要把他忘在腦後,過上幾年,他是誰她可能都不記得了。
色相也沒什麼用,還不如不給她。
至少那樣她還惦記著總往他身邊蹭,還記掛著勾引他兩下。
隻不過,並不隻是她想要。
他也想要她。
他勾起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道:“你不是說想在港城物色一塊地做製衣廠或者玩具廠嗎?我看了地圖,這兩天電話聯係了港城那邊,選了幾塊地,看看你有沒有興趣,可以討論一下,有興趣又合適的話,我讓阿成直接訂下來,就不用等我們回去了。”
林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不過也不在乎這幾天時間,你忙,還是等你考完試再說吧。”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