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了她的眼淚,低聲道,“不是這樣的。”
林染咬了咬唇,道:“其實我也希望是這樣啊,可是我不是,我一醒過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一家是覬覦我們家的東西,知道自己會坐牢會慘死,還會被你扒皮拆骨。”
“胡說什麼!”
江宴的麵色都變了。
林染拽著他,道:“江宴,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個怪物?”
“沒有,”
這回江宴終於徹底投降,低頭親掉她眼睫上的眼淚,再下滑到紅唇,咬了咬她的紅唇,這裡,總是會冒出些讓人五臟六腑都會跟著生疼的話。
他輕歎了口氣,道,“染染,我隻想要你一心一意愛我。”
過去不重要。
一開始的目的不重要。
甚至她是怎樣的都不重要。
隻要現在,以及以後,都一心一意地愛他就行了。
不及她說什麼,就啟開她的雙唇,深吻了進去。
林染陷入潮流之中。
等他拉了她的衣服貼近她她才驚覺,她看到了天空中的繁星。
山野的星空漂亮璀璨,但這也提醒她,他們現在是在野外,哪怕是在後院,那也是野外。
她抓住他,道:“我們回房間。”
“這裡沒有人,這間木屋比較偏,附近也沒有人,”
他道,“不想試試嗎?”
林染的臉熱了起來,心也加速跳了起來。
她想她的臉一定是紅了,不過她跟他歡愛的時候,一向臉和身體都會紅的。
“可是,我不敢發出聲音。”
“我吻你。”
她看著他,抓著他的手上慢慢用力,然後閉上了眼睛。
林染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半夜。
是在他的懷裡醒來。
她動了動,他便也醒了,手上緊了緊,道:“醒了?”
林染“唔”了聲,他便坐起了身拿了桌上的水給她,林染喝了一口,甜甜的,是蜂蜜水。
喝完了,他又問她:“餓不餓?”
林染是有點餓,之前也沒吃幾塊肉,但她拽住了要起身給她去做吃的的他。
她看著他,道:“江宴,你故意的對不對?”
“嗯?”
“你嘴上說要跟我分開一段時間不見,但又是溫泉旅館,又是各種□□我,又是做好吃的,”
林染拽著他的胳膊,看著他道,“你就是故意的。”
他想要的根本就是她妥協。
要她黏著他,不舍得他,跟他說不要分開。
江宴不下床了,伸手摟住她,道:“那成功沒?”
林染輕哼了聲,掐了掐他,道:“還是看你後麵表現吧。”
其實,的確還是成功的。
回到港城,她肯定會時不時想要去見他。
不過這會兒她才又想起顧盛文的事,但也不急著問,等他加熱了一盤子熱過來,換了衣服,一邊吃著才一邊問他,顧盛文是不是出事了,從早上起來到下船,一直都不見人影,還有那個侍應和丁卿卿,都不對勁。
“是。”
江宴很簡單地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林染一直認真聽著。
沒有震驚,沒有害怕,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等他說完了,才問他:“那他有說謀害你父親的到底是誰嗎?”
剛剛他隻是說他最後逼問了他父親出事的事就離開了,並沒有告訴她顧盛文說了什麼。
“周啟生周家,”
他並沒有瞞她,直接道,“他說主謀是周家,為了江氏航運。”
林染仔細看他,道:“你覺得這個真實性有多高?”
“不重要,”
江宴按了按她腦袋,道,“跟這艘郵輪上那個侍應一樣,我父親的船上有周家的人......事實上不止是周家人,還有彆家的人,這些連我都知道。我父親出事,可能是這些人借天災之際做了什麼,但也可能純粹是台風海嘯,不過現在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
林染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仇人不外乎那幾家,隻要不放棄追查,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日子。
現在,自己能立足,彆在能報仇之前被人搞死了才是最重要的。
“顧盛文消失,”
林染低聲道,“顧家和周啟生會找上你嗎?”
書上顧家和周啟生沒有在早期對他趕儘殺絕。
那是因為沒有她和丁卿卿這個變數。
她跟丁卿卿突然預知了未來,並且做了很多影響未來走向的事,很多事情早就發生了變化。
“會,”
江宴笑了一下,道,“擔心做寡婦嗎?”
不管事情做得多麼天衣無縫,他跟顧盛文在同一艘郵輪上,周啟生還知道顧盛文想要乾掉他,現在消失的是顧盛文,這些人都是多疑,小心謹慎的人,怎麼會不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