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想著就算林家最後發現是布料的問題,可合同在那裡,以林祖望的性格,最多也是氣得自己臥床,鬨不出什麼事來,哪想到,哪想到......
“江宴,江宴,”
許東福坐在
椅子上,腦子裡閃過昨日裡林染和江宴的神色言行,本來事情都按照他計劃的發展,這都一個多月了,什麼事都沒有,就林家個女跟江宴回來了,事情就這麼一下子爆出來。
江宴,他早就聽說過這小子人渾手段卻狠。
果不其然。
這肯定是他的手筆。
他一轉頭,就看到呆呆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次子,一下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拿了報紙砸了他腦袋上,罵道:“腦袋空空,腦袋空空,你看看人家,腦子都奸到把你,把你哥,把我們全家都算計了個遍,你怎麼有臉說人家腦袋空空?但凡你有那姓江的一半,把她哄得服服帖帖,哪裡還有這麼多的事!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敢找那個姓丁的,我打斷你的腿!”
許東福是越說越氣。
這對許亦霖來說就是禍從天降。
他被這突然其來的一個襲擊嚇了一跳,捂著自己被砸紅了的額頭,卻是敢怒不敢言。
好好的說著事,他父親又突然翻舊賬發脾氣,許亦紡簡直鬨心得看不下去。
......他也後悔,當初,當初如果家裡跟林家提親的時候,他能夠提前一步,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不想再在書房待下去,跟律師說了一聲,就帶著生產部經理直接下樓,開車去了林家。
他去到林家的時候林家正熱鬨著。
江貝村的七姑八婆有不少人都在林家說話。
畢竟染坊的事真相大白,大家都神清氣爽,就都過來林家說上幾句喜慶話,順便看看林染,跟林染說上幾句話。
他們可也都已經聽說林染跟江宴恢複婚約的事。
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清楚,就聽說兩人恢複婚約了,用五叔婆罵罵咧咧的話就是,“去南洋一趟,竟然成了狐狸精,把阿宴迷得六親不認,迷迷瞪瞪了,大白天的,妖妖嬈嬈地從他房間裡睡了幾個小時出來”......
把個眾人驚得喲。
然後大家夥不就都好奇地跑來林家想打探一下嗎?
跑到林家先問候兩句,把許家罵上兩句,就問:“阿染呢?在不在家?聽說這回的事情多虧了阿染,哎喲,這丫頭從小就機靈,要不然大家都喜歡她呢。”
“在樓上跟阿宴說著後續布料怎麼處理的事情呢,”
方碧珍就笑道。
轉頭叫群姐,道,“群姐,你去樓上叫叫阿染,讓她下來和大家一起說說話。”
又跟眾人笑道,“阿染回來,本來是應該去嬸子們家問候的,不過一回來就攤上染坊出事,忙著處理這事,就耽誤了,嬸子們還彆怪。”
大家忙說“不怪,不怪,先忙正事才要緊”,聽說阿宴竟然也在樓上,這嘴上一邊說著話,眼睛已經盯去了樓梯口。
等群姐叫喚,林染應了一聲,就轉頭問江宴:“一起下去嗎?”
江宴可不樂意下去對著一屋子的嬸子阿婆。
他拿了她的畫簿,道:“你下去
,我幫你畫好配件。”
兩人原本正在討論那些布要做什麼。
之前在南洋和郵輪上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討論過幾次。
這一回林染又有了新主意,因為來來回回的旅行,她發現大家帶行李都特彆麻煩,就是她自己的大件行李,也都是放在麻布袋裡,上下船都要專門請人搬運,隨身的也不方便。
有人拎木頭箱子,又重塞得東西也不多。
小皮箱子看起來好看些,但貴不說,其實塞的東西也有限,拎起來也不方便。
她想設計一係列的旅行箱和隨身背包挎包,既好看又實用的。
越實用越好。
但畫款式簡單,配件卻不容易。
比如旅行箱的輪子。
好在江宴從小刨木頭長大,也算是資深的木匠了,她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簡單畫個示意圖,到底能不能實現,做得實不實用,就全靠他了。
林染也知道他不樂意下去給人八卦,就探頭親了他一下道:“那我下去,可我覺得她們比較想看我們一起下去,哎,你說染坊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覺得她們關心我們的事還多過染坊的事呢。”
江宴抓了她又親了好一會兒。
林染推開他,拿著鏡子拿帕子按了按紅唇,很有點煩惱太紅豔了,又理了理頭發,照了好一會兒,然後嗔道:“我也覺得你過來我們家是衝著我來多過為了染坊的事的。”
江宴都懶得搭理她。
他當然是為了她才來的。
林染收拾好了下了樓,七叔婆拉了她的手看看她的身後,問她:“阿宴呢,還在上麵?怎麼不跟你一起下來。”
這會兒大家突然就很詭異地想起五叔婆說的,“大白天的,妖妖嬈嬈地從他房間裡睡了幾個小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