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失蹤第一天,時聞已經有點擔心了。
不過想想,它可能去比較遠的地方幽會母狼了,一天趕不回來也正常。
等到第三天,時聞徹底坐不住了,跟燕克行商量:“要不然我們去找找狼王吧?你說它現在在哪?真的幽會母狼去了嗎?”
“恐怕不那麼好找。”燕克行安慰他,“你先彆急,它跑遠了也有可能,等一個星期後,它要是沒回來我們再找。”
兩隻虎崽身上帶著定位器,要是走失了還好找,狼王身上什麼也沒有,想找到它,還真有一定的難度。
時聞歎氣:“誰能想到,這家夥在這裡好吃好喝,居然也會跑?你說它會不會找不到回來的路?”
燕克行:“基本不可能,雪豹都能找到過來的路,狼王不可能找不到。再等等吧,再等兩天,它要是再不回來,我親自出去找。”
有了燕克行這番話,時聞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過他到底擔心著狼王,乾活有點心不在焉。
楊以清見狀安慰他:“狼王是野生動物,之前沒有人類幫助的時候,它都平平安安地活下來了,更彆提現在。再說,它在牧場裡養了一個冬天,養得膘肥體壯,再出去哪怕遇上了老對手,也肯定能打贏,彆擔心。”
時聞長歎一聲:“隻能這麼想了,希望它能儘早回來。”
楊以清:“樂觀點,說不定你明天早上一起床,它就出現在了牧場上,若無其事地過來蹭飯。”
時聞:“也有可能。”
兩人彼此安慰著,不過安慰到底隻是安慰,又過了一天,狼王依舊沒出現。
直到第六天傍晚,時聞才終於在牧場上看見狼王灰色的身影。
這家夥失蹤這麼久,時聞都快對它的出現不抱希望了。
真看到它這一刻,時聞高興之下的第一反應是該揍它一頓,省得它下次還亂跑。
等看清楚狼王的身影後,時聞忽然發現不對,它不是一個回來的,它還叼著一個灰色的身影。
它不會是把自己的娃給叼回來了吧?
牧場裡該不會迎來第一隻狼娃吧?
他站直了看,才發現,狼王嘴裡叼的好像不是狼,而是羊。
不是好像,就是羊。
它叼了一隻小羊回來!
小
羊渾身灰褐色,怯生生的,腦袋上長著角,除此之外,那一雙大眼睛格外明顯水靈。
時聞趕忙迎上去:“你這家夥跑哪裡去了?哪來的羊,你該不會偷羊去了吧?”
狼王把小羊放下:“嗷嗚。”
這隻小羊還活著,不過被嚇得夠嗆,哆哆嗦嗦地蜷縮在那裡,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時聞懷疑狼王叼了誰家的小羊過來,心中一緊,仔細檢查過後才發現,它叼的不是綿羊,好像是山羊。
不是,這家夥偷彆人的山羊回來乾嘛?
牧場上好幾千隻羊,又不缺羊。
時聞高聲呼喚房間裡的燕克行:“燕克行,你快過來看!狼王回來了,還叼了一隻羊回來!”
燕克行高大的身影從屋內走出來:“什麼羊?我看看。”
時聞伸手指著小羊,扭頭對燕克行說道:“我認不出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時聞說著話的時候,狼王躺在他腳下撒嬌,大尾巴搖著,露出柔軟的肚皮,還吐出了舌頭,看來一點都沒覺得出去了快一個星期有什麼不對。
時聞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教育這家夥,又著急被嚇傻了的羊。
燕克行走到眼前一看,說道:“是不對勁。”
時聞:“對吧,跟我們養的羊不太一樣。”
燕克行檢查過羊之後說道:“北山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居然是保護動物!”時聞急了,蹲下來捏著狼王厚實的大耳朵,“你叼保護動物回來乾嘛?”
狼王不明所以,歪著腦袋看時聞:“嗷嗚?”
黑娃它們在一邊看熱鬨。
狼王不知道是不高興它們看熱鬨,還是不高興時聞的態度,一翻身站起來,又要去叼嚇得不敢動的北山羊:“嗷嗚!”
燕克行擋住北山羊不讓狼王叼。
狼王急了,站在原地,尾巴豎起來,朝他們“嗷嗚”“嗷嗚”直叫喚。
時聞感覺有點不對:“北山羊是不是比較凶的那種羊?”
燕克行:“公羊比較凶,雪豹也不一定能打過它們。”
“那叼北山羊的幼崽是不是一件風險比較大的事?”時聞看著狼王,總感覺可能有哪裡誤會了,“你這家夥出去一個星期,就為了去給我打獵?”
狼王:“嗷嗚!”
燕克行看著狼王,問:“它是不是哪裡誤會了?”
“誤會什麼?我喜歡山羊嗎?”時聞剛想說不可能,又忽然想起,一個多星期以前,其勒莫格送他回來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刀郎羊的事。
當時,狼王好像就在旁邊看著。
可能將他對刀郎羊的喜歡看在了眼裡。
時聞:“它好像看過我眼饞刀郎羊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它給我叼羊的初衷?”
燕克行:“有可能。”
“可刀郎羊跟北山羊長得完全不像啊。”時聞又看看北山羊,“它們的顏色都不同。”
燕克行:“我們不能指望一頭狼分清楚羊跟羊的區彆,就像我們也很難分清楚狼跟狼的區彆。”
時聞:“所以它不是調皮搗蛋,或者出去幽會母狼,它是發現我喜歡刀郎羊,又沒有得到後,千方百計給我弄羊去了?”
“看它委屈的表情,還真有可能,當然也不排除它就是在演戲。”燕克行盯著狼王,“沒辦法跟它進行有效的溝通,我們隻能往好的方麵想了。”
時聞麵對著狼王,心裡萬分感慨:“如果真是這樣,這家夥也太貼心了。”
燕克行:“它能成為狼王,肯定不簡單。”
狼王可能沒法完全聽懂他們在聊什麼,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態度的變化。
它當即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撒嬌地去蹭時聞:“嚶嚶嚶。”
旁邊的黑娃看不下去了,大聲地:“汪汪汪!”
狼王完全不管,隻用狼頭蹭著時聞,使勁撒嬌:“嚶嚶嚶。”
時聞被黏得完全沒辦法邁腿,抬頭向燕克行求助。
燕克行說道:“好不容易回來了,讓它黏糊一會兒L吧,我去給它做狗飯。”
時聞:“……你怎麼比我還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