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催時聞去洗澡,今天早點休息。
時聞打著哈欠去洗澡,洗著洗著,總覺得今天有什麼不一樣,然而照鏡子,又沒發現有哪裡不同。
深夜,時聞躺在燕克行身邊,微微張開著紅潤的嘴唇,將腿擱在燕克行身上,睡得非常熟。
黑暗中,燕克行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時聞。
窗外一點暗淡的星光灑落進來,照在了時聞的身上,隨著他的呼吸,好像有一抹白色的東西在他的黑發間一顫一顫。
燕克行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那是時聞的耳朵。
他的耳朵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長了,變成了毛茸茸的尖尖獸耳。
燕克行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自動往旁邊一躲,還抖了抖,輕輕拍了一下燕克行的手指,似乎在警告燕克行不要作怪。
燕克行便收回手,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
他額頭上的溫度有點高,呼出來的氣息也帶著熱意,然而他的眉眼卻十分寧和,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燕克行睜著眼睛守著他,守了半夜,卻並沒有叫醒他。
時聞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係列變化。
這幾天太累了,他晚上睡得非常沉。
早上按照生物鐘爬起來的時候,他撐著床靠在床頭,望著熟悉的臥室,一時間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緩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今天回到家了。
他掀開被子,踩著整整齊齊放在床邊的拖鞋想要下床。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有點吵。
他清晰地聽見了水流在水管裡流動的聲音,燕克行在外麵做早餐的聲音以及家裡的動物們發出來的各種響聲。
按道理來說,這些響聲他應該都已經習慣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他格外不適應,好像有點刺耳?
他伸出手想要去捂耳朵,一捂之下,感覺耳朵的狀態不太對,怎麼軟乎乎毛茸茸的,還有一點涼?
他下意識地揪了一下,疼痛清晰地沿著耳朵傳到他的腦海中。
疼得他一個激靈。
他瞬間顧不上彆的,直接光腳跑進浴室。
時聞站在浴室裡。
浴室的鏡子中,他耳朵的位置上長了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獸耳。
這耳朵長長尖尖,要是不注意看,興許會以為他在耳朵兩側戴了蝴蝶結之類的。
他揪了一下,疼痛清晰地告訴他,他沒有看錯,他的耳朵就是變成了這副奇怪的樣子。
他大叫一聲,捂著耳朵連滾帶爬地
去找燕克行:“燕克行,你快看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這種奇怪的樣子?!”
說著,時聞低下頭,將奇怪的耳朵展示給燕克行看。
燕克行伸手揉了揉時聞的耳朵:“彆擔心,暫時的獸化現象。”
時聞感覺耳朵被揉得十分酥麻,他受不了,攏住自己的耳朵後退了一步,從燕克行的身前退出來:“真的?”
燕克行點頭。
時聞放下手,厚實的尖尖耳朵抖了抖,抖得他欲哭無淚:“哎,不是,這大耳朵要怎麼出門?”
燕克行:“隻好戴個帽子壓一壓了。”
時聞伸手擠壓著耳朵:“它不能自己回去嗎?我還是想要人類的耳朵。”
燕克行:“你還不熟悉獸化現象,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時聞期盼地看著燕克行,“十天八天?”
燕克行委婉:“短則十天八天。”
時聞心涼了半截:“那要是長呢?”
燕克行:“可能就要半年一年了。”
“不會吧?”時聞歎一聲,“那我要怎麼出去跟人打交道啊?”
時聞纏著燕克行做了各種各樣的實驗,對著耳朵又揉又捏,最終發現耳朵還是沒辦法收回去。
它好像從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長在他身上了一樣,看起來如此自然。
他甚至能夠靈活地控製住這對大大的獸耳,想抖就抖,想卷就卷,比綿羊豬之類的動物控製得還要靈活。
時聞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滿懷沮喪地報告祝佶,他的耳朵變成了獸耳的事情。
祝佶:“真的?你快開視頻,讓我看一下。”
時聞懷疑:“我怎麼聽到你的聲音裡有幸災樂禍的成分?”
“怎麼會呢?那麼快就獸化了,是好事啊。”祝佶說道,“可能因為你吃了兩盤烤蘆筍和菌菇,它們是異種食材,裡麵含有的能量比較充足。”
時聞的耳朵耷拉下來:“早知道就不吃了。”
祝佶在那邊忍著笑意,給他拍了照片,又讓他描述了感受,說給他歸檔。
祝佶:“彆做那副表情嘛,你這雙耳朵多可愛?毛茸茸的,看得我都想捏一捏。”
時聞:“長你身上要不要?”
“要啊,怎麼不要?”祝佶嘿嘿笑著,“獸化的特征呢,多少有獸類血統的異能者求都求不來。”
時聞:“不跟你說了,心累。”
時聞掛斷電話,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耳朵,為手機終於離開了耳邊而感到舒適。
等他意識到自己抖了耳朵之後,他滿臉黑線地伸出手抓住兩隻還在撲騰的獸耳。
小家夥們的早餐已經做出來了,時聞拿著桶提著它們的早餐出去喂它們。
他長出了獸耳,小家夥們好像要重新認識他一樣,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耳朵看。
時聞恨不得用手捂住耳朵。
發現捂住耳朵沒用後,他伸手揪了揪狼娃的耳朵:“彆好奇了,起開。”
狼娃:“汪!”
時聞趕緊捏住它的嘴:“不許汪汪,你的聲音有點大。”
狼娃:“嗚。”
時聞提著桶去給它們倒飯,又忍不住抖了一下耳朵,驅趕邊上的蚊蟲。
哎,耳朵好方便,他要是習慣了獸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