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肩雕被周宏忠關在籠子裡帶走了。
傍晚,周宏忠告訴時聞:“那隻白肩雕我們已經送去G省國立動物園配|種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
時聞現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翅膀上,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就太好了。”
周宏忠:“說來也奇怪,領導特地交代要讓白肩雕在動物園待半年以上,不知道是什麼原理?”
時聞:“可能配|種任務比較重吧?”
他又想起了當時他們家配種的公羊八寶,第一年配|種的時候沒經驗,也真是難為八寶了。
周宏忠:“有可能。這隻白肩雕的性格也比較奇怪,一直衝你家的牧場叫著,也不知道在叫個什麼勁?”
時聞:“這隻白肩雕的性格本來就很奇怪,周隊我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事。”
周宏忠:“好,你們先去忙吧,有空再聊。”
掛了電話,時聞將手機扔到桌上,叫燕克行:“我總覺得我的翅膀特彆酸軟,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燕克行掀起他的衣服仔細查看。
他的背部肌肉很流暢,也很優美,翅膀其實很小,隻有燕克行半個巴掌那麼大,遠遠看上去好像時聞了個文身一樣,看著不是很明顯。
燕克行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翅根部位的肌肉,他的肌肉一陣抽搐,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時聞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燕克行卻能從他的表情和抽動的肌肉看出他的難受。
燕克行:“現在是什麼感覺?還是很酸軟?”
時聞:“對,有種運動過度之後腿彎的那種酸軟,一抽一抽的,特彆明顯。”
這種感覺雖然不是痛跟癢,但非常磨人,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燕克行去屋裡拿了瓶東西過來:“我幫你擦一擦。”
說著,燕克行打開了瓶蓋,將裡麵的油倒出來,搓熱了幫時聞按摩。
這油一倒出來就有一股奇特的清香味,等燕克行搓熱了手按上來,時聞立刻感覺到背部抽搐的肌肉緩解了。
他鬆了眉頭:“這個是什麼?那麼管用。”
燕克行:“傳說中重明鳥的油脂,很久之前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說擦了之後能緩解一切病痛。”
時聞笑了起來:“那得是多久之前的事?”
“幾千年前吧。”說著燕克行頓了頓,又說道:“這油是外用的,應該沒什麼事。”
時聞:“管他有沒有事,能緩解我現在的狀況就行。剛剛真是酸軟得想撞牆。”
燕克行:“那現在好了嗎?”
時聞:“好多了。可能緩解生長痛也算緩解疼痛吧?”
燕克行笑了起來。
時聞舒服之後睡了一會兒,直到晚上八點多被外麵的聲音吵醒。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聽著敲門聲就知道不是燕克行,他翻身從床上坐起
來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說道:“請進。”
門打開,外麵站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為首的那人時聞見過,就是在B市基地中幫他檢查身體的中年人邢名越。
時聞連忙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有些尷尬地說道:“邢主任,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邢名越點點頭:“晚上好。這次也要辛苦你配合一下工作了。”
時聞:“應該的。燕克行呢?”
時聞這話問的是站在邢主任身後的祝佶。
祝佶連忙上前一步說道:“他在後麵安撫你們家的小家夥,馬上過來。”
話音未落,燕克行大步走過來。
時聞看到燕克行,心裡安定了一些。
邢名越問時聞:“可以先看看你的翅膀嗎?”
時聞:“可以。燕克行過來幫我卷一下衣服。”
燕克行走上前來,大掌搭在時聞的肩膀上,有力地按了一下。
時聞立即感到一陣安心。
邢名越再走上前來查看。
時聞的翅膀並不大,但是看起來挺危險,邢名越甚至不敢太過靠近,隻是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遠遠的看著他的翅膀。
邢名越:“扇翅膀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翅膀能帶動你整個身體的重量嗎?”
時聞:“並不能,隻是會帶起大量的風,風又托住我整個身體,然後我才能在空中實現懸浮。”
邢名越記錄之後說道:“那可能你的翅膀跟鳥類的翅膀並不是同一種作用。”
時聞:“也許?”
邢名越問了翅膀的使用方法之後,又詢問他翅膀現在的感覺。
時聞將能說的都說了。
他的翅膀根部酸軟得不行,剛剛睡覺的時候都是趴著睡的,他也想早點解決這個問題,要不然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睡安生了。
邢名越則表示,這可能是翅膀剛長出來的自然反應,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聊到後麵,時聞稍微放鬆下來後,邢名越帶著人給他上了各種儀器,然後會問比較專業的問題。
燕克行就在身邊,邢名越他們並沒有問很過分的問題,這些問題時聞也都能順利地答出來。
過了幾分鐘,儀器先將時聞的身體數據顯示出來。
密密麻麻一整個屏幕都是數據,時聞看著屏幕,有點沒看明白。
他隻看明白了神性跟異能。
其中神性(Divinity)為34525,異能(Abilities)為32455,他上一次檢測的時候,兩項數據都是一萬多,現在直接翻了個倍,進步還是非常驚人。
隻是,神級異能者需要兩項數據都達到十萬以上,他現在差得也還有點多。
邢名越臉上一點都不見失望,他看著屏幕說道:“非常理想的數據,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時聞:“就是因為還沒到神級異能的地步,所以我長翅膀才會長的格外艱難嗎?”
邢名越:“也許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可能因為你已經是成年人,覺醒的又是獸神血統,所以會格外艱難一些。”
頓了頓,邢名越開口安慰他道:“不過彆擔心,你的身體很好,這個覺醒並沒有給你帶來什麼傷害,反而在不斷地加強你的身體素質。”
時聞鬆了口氣:“那就好。”
燕克行問:“他這種情況大概會難受多久?”
邢名越:“這個說不準,得看他的身體情況,一般來說,如果能夠一直持續攝入異種食材,短則半月,長應該也不會超過一年。”
察覺到燕克行嚴肅的神色,邢名越難得多解釋了一句:“我們現在的研究樣本太少了,有時候確實沒辦法給出太準確的結論。”
燕克行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測試還在繼續,當天晚上,邢名越帶領團隊在他家忙碌到淩晨一點多。
還是燕克行表示要休息了,他們才戀戀不舍地收起儀器,說請時聞有空的時候去B市檢查。
他們有好多不方便搬動的大型儀器放在B市,得時聞親自過去。
時聞道:“最近我們就有空,就是不知道你們那邊過不過年,要是不過年的話,我們可以去一趟,順便在那邊玩。”
邢名越言簡意賅地說道:“你要是願意過來,我們這邊就過年了。”
他身後的研究員們雖然沒有說話,但亮晶晶的眼睛都表達了同一個意思。
時聞沉默了一下,約定過兩天就過去。
邢名越他們離開後,燕克行又幫著擦了一遍重明鳥的油脂。
翅膀根部的酸軟在擦過這種油之後緩解了一些,不過時聞還是沒辦法仰躺著睡覺,隻能趴著睡,趴著又感覺不舒服,於是側著睡。
他一直滾來滾去,怎麼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勢。
好像意識到了某種姿勢不舒服之後,無論再怎麼調整,都會覺得另外一種姿勢彆扭。
第二天,時聞頂著一對碩大的黑眼圈爬起來忙牧場的事情。
燕克行他們已經放假了,雖然還有一些日常工作要做,但都帶回了牧場。
時聞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安心工作,於是便跟時聞一起管理牧場。
早上七點多,祝佶開著車出現在了牧場外麵。
時聞拿鐵鍬撐著自己的身體,對門外的祝佶問道:“你怎麼來的那麼早?”
祝佶神采奕奕:“過來幫忙啊,你不是不舒服嗎?我和段闊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段闊點點頭:“時哥。”
時聞:“難得你那麼積極主動。”
祝佶:“因為你說要去B市嘛,你這次也算是因公出差,要是去,儘管把牧場交給我們就是了,到時候肯定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牧場。”
時聞撐著腰:“那我得提前說一聲謝謝。”
祝佶大手一揮:“都是兄弟,客氣什麼?”
時聞現在開始長翅膀
,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燕克行幫他擦重明鳥的油隻能緩解,邢名越留下來的各種補劑和藥物也基本沒什麼用。
撐了兩天,他難受的不行,乾脆跟燕克行去B市,打算該檢查檢查,該治療治療。
祝佶拍著胸膛保證,他儘管去,去幾天都沒關係,等他回來後牧場還會是那個牧場。
時聞和燕克行到了B市,邢名越立刻組建了一支專家團隊,圍繞他進行研究。
他現在的翅膀太稚嫩了,目前又沒有足夠的能量能幫助他快速長出翅膀。
所以現在他感覺到格外難熬。
這也算是另外一種生長痛了。
比曆史上其他覺醒過神獸血統的異能人士幸運的是,他牧場上已經培育出了合格的異種食材,在長期的溫養之下,他還是順利地踏上了蛻變之路。
不像其他異能人士,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踏出這一步,早早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時聞實在難受,邢名越也沒什麼好辦法。
最後燕克行私底下找到邢名越,提出用自己的血液幫助時聞快速度過這一進化路程。
燕克行作為真正的神獸,儘管不能使用真身,但身體裡的異能也比時聞高多了。
他自願抽了一點血出來,經過邢名越的團隊處理之後,用作時聞的治療,應該有療效。
邢名越很快展開了相關的研究,並用燕克行的血培育出了緩解時聞情況的藥水。
時聞在注入燕克行的血液後,迅速度過了翅膀的成長期,總算能把翅膀收回去了。
在翅膀收回去的那一刻,時聞覺得天都藍了。
他原地跳了起來:“我現在不僅沒覺得哪裡難受,還感覺身體的力量格外充沛,一口氣去跑個馬拉鬆也沒什麼問題。”
燕克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太好了。”
時聞:“感謝邢主任他們團隊!也謝謝你!”
燕克行笑:“謝我什麼?”
抽血這件事燕克行讓邢名越保密了。
時聞並不知道,此時隻笑眯眯地說道:“謝謝我男朋友這段時間對我的悉心照料啊,我感覺你這段時間比我難受多了。”
時聞因為睡覺的時候壓到翅膀會感覺格外酸軟,燕克行便一整宿抱住他,無論他怎麼翻身,都確保他的翅膀不會被重重壓住。
時聞嘴上雖然不說,但一直能感覺到燕克行抱住他的有力手臂。
燕克行:“這是我作為男朋友應該做的。”
時聞伸手抱了他一下:“哪有什麼應不應該?明明是你對我的愛!”
燕克行伸手回抱他。
現在身體輕鬆了,時聞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我還以為要在這邊過年,能年前弄好真是太好了。”
燕克行:“嗯,再麻煩祝佶幾天,我帶你出去玩。”
時聞:“好啊!說起來,我一直都沒在B市逛過,這裡這麼多景點和博物館,聽起來都挺好玩的。”
兩人說這話的時候,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時聞轉過頭去看,隻見邢名越帶著人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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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高興地揮手:“邢主任,我的翅膀收回去了。”
邢名越看了燕克行一眼,而後收回目光:“那太好了,我檢查一下。”
時聞主動撩起衣服:“剛剛我們看了一下,背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連個印子也沒有。”
邢名越:“那翅膀還能伸出來嗎?”
時聞:“也能的,隻要我想。”
時聞說著,主動將翅膀伸出來給他們看。
他的翅膀現在又大了一點,已經有燕克行的手掌那麼大了,精致至極,人看著的時候,又能從他翅膀上感覺到一種無法直視的恐懼感。
時聞戲稱自己的翅膀有點克蘇魯元素,邢名越也將相關的內容寫進報告了。
他的翅膀現在能收回去,邢名越又進行了好一陣研究。
時聞倒不著急。
過了兩天,時聞和燕克行打算離開基地的時候,邢名越過來找他們商量:“你們現在的狀態很好,不知道方不方便多收養一隻異獸?”
時聞:“什麼異獸?”
邢名越:“一隻白虎,我們懷疑它也覺醒了獸神血統,不過體檢報告給出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這點,現在隻能確定它確實是異獸。”
時聞忍不住問道:“那樣的話它的戰鬥力豈不是會很高?這隻白虎乖嗎?”
邢名越:“性格挺乖,戰鬥力不好說,它太小了,好像也不會對其他動物造成什麼威脅。”
時聞道:“有多小?”
邢名越:“它已經出生三年了,卻沒有普通的白虎三個月大。”
時聞自己養過老虎,知道三個月的小老虎有多大。
邢名越一說,他立刻放下了心:“那確實不大,也沒什麼戰鬥力可言。”
邢名越:“是的,所以我才敢拜托你們。”
時聞和燕克行對視一眼。
而後,時聞說道:“如果它確實如你所說,從條件來看,我們確實具備了收養它的條件,不過它在你們這裡待得好好的,我們好像也沒什麼收養的必要?”
“不是的。”邢名越說道,“白虎的情況非常複雜,它覺醒了異獸血統,還疑似覺醒了神獸血統。我們這些年一直觀察,但是它沒通過考驗。”
時聞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邢名越:“我這邊認為,它確實覺醒了神獸血統,隻是血統太過稀薄,所以以現有的技術檢測不出來。不過我們中的一部分人認為按目前的數據分析,它沒有覺醒就是沒有覺醒,隻能說是超異獸血統,沒有必要將它當成覺醒了神獸血統對待。”
時聞:“那你們現在的意思是?”
邢名越:“我覺得你在飼養動物方麵非常有潛力,所以懇請你幫這個忙,幫忙飼養它。也許經過你的飼養,它會真正覺醒。”
時聞很謹慎地說道:“也許我們也
會發現它徹底沒辦法覺醒。”
邢名越:“是的,也有這種可能,不過這樣起碼塵埃落定了,不是嗎?”
三人聊了一會兒,邢名越將情況儘量說清楚。
時聞在心裡分析了一遍,感覺沒太大的風險,最終答應過去看看,說要看過之後再考慮是否收養。
牧場上的動物這麼多,他得對這些小家夥們負責。
畢竟並不是所有動物都是很好相處的那類動物,也有一些動物性格特彆惡劣,比如被送去了G省國立動物園的白肩雕。
要是帶了一隻不合適的動物回去,對所有的小家夥們來說都是一種風險。
時聞提出去看,邢名越立刻聯係了擺渡車,解釋道:“白虎就在我們基地,方便我們管理研究。”
“關著來養嗎?”時聞有些擔心白虎會是實驗動物——實驗動物的性格很難好起來的。
邢名越道:“並不會,你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