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時聞拉著來寶去山上埋肥。
來寶身上背著幾大袋肥料,走得慢吞吞的,一直跟在時聞身後,偶爾低下頭去啃掛在下巴處的口袋裡的精料。
來寶經常跟著乾活,時聞偏心它,便特地給它配了精料吃。
裡麵豆子、番茄、黃瓜、胡蘿卜等什麼都有,算是它的專屬小零食。
相對它每天要吃的龐大飼料來說,這個小零食的占比很小,完全不會傷害它的身體,又能讓它過一下嘴癮。
因為這段小零食,來寶都愛上了跟著時聞上山乾活的情況。
時聞除了埋肥外,還修剪枝條,他把長得過於旺盛卻比較纖弱的枝條通通剪下來,隻保留粗壯的枝條,免得植物的營養過於分散。
這些剪下來的枝條堆在一邊,讓太陽暴曬,等曬乾後,他統一拉回去,留到冬天的時候燒爐子。
粗一點的果木條也可以專門留下來,到時候無論烤個肉還是烤個紅薯,都能帶上特殊的果木香味,是非常不錯的材料。
時聞在修剪的過程中,有蜜蜂嗡嗡地在邊上飛。
這些蜜蜂辛勤地采著蜜,時聞一眼掃過去,能看見它們腿上和屁股上沾著的黃色花粉。
時聞看了一會兒,突然眼疾手快地一捏,將蜜蜂捏在手裡,仔細打量。
蜜蜂又長大了一些,現在看起來簡直跟蠶豆一樣,腹部胖乎乎的,加上小絨毛,看著還挺可愛。
看來它們在山上適應得很好。
看著蜜蜂,時聞想起來,他們也算有一段時間沒采蜜了,好像應該抽個時間去看看蜂箱裡的蜂蜜怎麼樣了?
這麼想著,時聞輕輕放開蜜蜂。
蜜蜂一朝獲得自由,立即落荒而逃,嗡嗡飛得極快。
時聞看著蜜蜂飛走的背影,笑了一下。
晚上,時聞跟燕克行說山上的蜂蜜可以割了。
燕克行問:“山上的蜂蜜多嗎?”
“挺多的。”時聞比劃了一下,“我看到蜂箱的一角都滲出蜂蜜了,說明蜜脾一定滿了,可以割了。你明天早點回來唄,我們一起去割蜂蜜。”
燕克行笑:“幾點?”
時聞:“四點差不多了。十個蜂箱,晚了怕割不完。”
割蜂蜜這種事情時聞一個人也可以。
可每到收獲的時候,他就特彆想跟燕克行一起。
他總覺得收獲的成就感需要兩個人一起體驗。
燕克行的工作相對比較自由,第二天下午他三點多就回來了。
弓疆三個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戈閱:“我們主要想過來湊一下熱鬨,順便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時聞笑著說道:“湊湊湊,要一起上山嗎?有被蜜蜂叮咬的風險。”
戈閱:“上。我們不怕。”
時聞答應了:“那等會幫忙提桶。”
他們五個人一起上山,時聞隻拿了個
火把(),除此之外?()_[((),什麼防護工具都沒帶。
找到了第一個蜂箱,時聞指揮弓疆他們把蜂箱周圍的草割下來。
割掉草之後,才能最大程度地防止山火。
割下來和小灌木堆成一捆,用來燒也能最大程度地釋放煙氣。
大家的手腳都很麻利,沒一會兒火堆就燃起來了。
濃濃的煙霧籠罩著蜂箱,蜜蜂的信息素被徹底擾亂,已經不會飛了,隻能在蜂箱的蓋子上爬來爬去。
時聞輕輕伸手過去,蜜蜂無知無覺地爬到了他的手掌上。
看樣子,可以割蜂蜜了。
時聞打開蜂箱,又用青草紮成的草捆,把趴在蜂箱上的成堆蜜蜂掃走。
被熏了煙的蜜蜂實在太溫馴了,就像一堆玩具蜜蜂一樣,時聞一掃,它們很快就到旁邊爬著去了,既不飛舞,也不叮人。
蜂箱裡麵的蜜脾果然已經滿了,琥珀色的蜂蜜流下去,沾濕了半個蜂箱。
時聞輕輕將蜜脾抽出來,一陣濃鬱的香味瞬間飄了出來。
彆說戈閱他們,就是他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時聞用小刀割了一塊蜂蜜下來,挨個分了一塊:“嘗嘗山上的這一批蜂蜜品質怎麼樣?”
大家沒說話,捏著蜂蜜就往嘴裡塞。
蜂蜜凝固在蜂巢上,咬一口還能嘗到花粉跟蜂蠟。
儘管如此,那流心一樣的質地在唇齒間擠壓出來,彌漫了整個口腔,濃鬱的甜和微微的苦中帶著明亮的花香,好吃得簡直讓人停不下來。
戈閱咬了一口,還特地拿出來在眼前看了一下,似乎想看看吃的到底是蜂蜜還是糖果。
燕克行評價道:“和山下的蜂蜜不是同一種風味。”
時聞:“對!這個蜂蜜的回味好像更複雜一些,花香也更加濃。”
戈閱:“我嘗不出來,感覺都好好吃,有點像吃一種特殊的糖果!就那什麼蠟皮糖之類的,這個要好吃多了。”
時聞又往嘴裡扔了一塊蜂蜜:“確實有點像糖果。”
山上的蜜蜂更高產一些,時聞將蜜脾拿出來,一塊蜜脾少說有三斤。
他一個蜂箱放了七塊蜜脾,這一個蜂箱就有二十多斤蜂蜜了,還都是經過蜜蜂二次釀造的熟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