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像沸騰了一般,上下翻湧。
妄鬼驚恐地將頭低下。
“抬起頭。”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
妄鬼慢慢抬起頭,英俊的男人赤裸著身體,被血蛇舉托出血海。日月在他身後緩慢低下,最後巨大的日月停在男人的身後,男人被兩種詭異的光芒的包裹,神聖的如同神明。
“你說,那些信徒沒能湧入錦官城?”男人聲音低沉。
“屬下無能。”妄鬼緊張。
“無妨。”男人輕輕擺手,世界在他手底下轉動。
妄鬼和男人詭異地倒站在血海上,妄鬼抬眸,男人正向著日月而去。
“你是我的劍,是誰傷了你。”男人背對著妄鬼,輕聲詢問。
“屬下無能。”妄鬼再次跪倒在地。
“不必跪,我們之間是平等的。”
妄鬼小心地站起,世界顛倒對她而言還很新奇,她輕輕地向前走了一步,整個世界又恢複了正常。
“唰!”
腳底的血海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風吹倒的草原,其中夾雜著豔麗的無名野花。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男人輕聲吟唱,聲音不大,妄鬼卻聽得一清二楚。
“主人,您要去哪?”妄鬼看著越走越遠的男人。
男人縱身一躍,升至天空,日月被他壓縮得越來越小,最後被男人托舉在手心裡。
太陽流出燦爛的金色火焰,像一隻飛鳥般在短暫滑翔後化為光雨灑落,躲在草叢裡的鳥兒們發出驚恐的嘶吼,聽起來就像是一千萬隻惡鬼在地獄嚎叫。
金色火焰點燃了一切,鳥群們化為流光,在天空碎裂成一蓬蓬閃亮的火星。
草原燃起大火,卻見不到一點煙。妄鬼站在火海裡,不知所措。
這時,月亮溢出了暗淡的光輝,它們所到之處,一切都化為了烏有。
最後,一切都消失了。
妄鬼憑空站在虛無上,敬畏地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男人吟唱。
“主人……”妄鬼單膝跪在虛無上,欲言又止。
男人麵向她,輕輕擺手,日月在他手中搖晃,整個世界也跟著晃動,顫抖。
“不用擔心,我的狀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