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素來膽大的徐星隱嚇得驚呼了一聲,後退兩步一個不察被門檻絆了個正著,摔在地上臉都嚇白了。
“小翠,是……對不起,是我。”
床上的“女鬼”大抵是沒想到會嚇到旁人,縮了縮脖子輕聲開口道了句不是,又手忙腳亂地起身來扶徐星隱。
聽見這聲音,徐星隱也曉得這“女鬼”身份是誰了。
長舒了口氣,就著春襄的手站了起來,瞧這姑娘哭得眼睛都紅了,於是便關切地詢問了她幾句。
原本徐星隱也不指望春襄這個悶葫蘆能回答的,可春襄大概也是一個人悶在心裡太久了,在這寧靜的深夜裡終究是沒抵過心防的坍塌,將積攢已久的委屈難過悉數向徐星隱傾訴了去。
春襄是個苦命的姑娘,因著家中有個病重的老父,自小就**於彆莊做工,這一做就是八年的光景。
春襄雖然待得久,卻並不是個機靈的姑娘,在彆莊裡麵並不受重用。
可工錢雖少,卻也足以吊著老父的命,於她而言,這便夠了。
前些日子家中又來了信,說家中老父病情加重,她將自己全部的積蓄並與管事嬤嬤借的銀兩一並托人送回了家。
可這次的病情來得急,銀兩很快便見了底。
如今,家裡又寫來了信,可春襄哪還有錢銀往家裡送?
無法幫助至親之人的痛,徐星隱嘗過,她早知道不好受。
可她這次前來身上也未帶什麼值錢的東西,細細翻找了一下唯有將身上僅帶的一些碎銀給了春襄。
“現下,我手頭也隻有這些了,你且先拿著。”
徐星隱給的碎銀不算多,隻是帶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卻也是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幾個月的月錢了。
春襄自然是不肯要的,連連推卻。
“不行,這麼多銀子我怎能要呢!”
“我早些年侍候任小姐攢了不少錢財,你不必擔心。”
徐星隱耐心安撫道,“明日先將這些送回家去,待伯父治好了頑疾,你再攢錢還我不就好了?”
銀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