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程濱笑說“這不,等指揮使回來這事兒就好處理了,咱們暗刑司也不是讓人隨意撒野的地方。”
“程撫使所言極是。”禁衛也陪著笑。
顧崇之也對他倆笑“等老子回來?”
這意味不明的話,楞是讓程濱不敢接。
顧指揮使雖是孤身一人,可暗刑司從來就沒有敢鬨事的,更是沒人敢在指揮使麵前撒謊,程濱有點子慌。
從前便是暗刑司有人接了宮裡娘娘的好處,就胡亂判了案子,回頭就讓顧指揮使一刀給剁了,這可不是筆劃算的買賣。
隻是貴嬪娘娘的事
程濱有些冒冷汗“指揮使回來了,咱們暗刑司自當是不懼任何人的”
“這倒是有意思。”顧崇之單手撐著下頜,隨意看向程濱“指揮使就算不回來,底下也有指揮同知撐著,再不濟還有指揮僉事,怎麼就程鎮撫使管了?”
程濱後背發毛,咬了咬牙。
“您不清楚。”他隻能硬著頭皮說“指揮使您常常處理事就十天半月沒空回暗刑司,同知亦是事務繁忙,僉事亦是東奔西忙,這點小事屬下尚是能處理的。”
“原是程鎮撫使一家獨大了?”顧崇之說。
“指揮使,華陽宮舒貴妃一事您當時尚未回歸,聖上要調查自然是不能隨意敷衍的,屬下官職不高,隻能先接下來,也得罪不起誰。”程濱開始推脫責任。
“得罪不起?”顧崇之說“暗刑司在汴京成立這麼多年,還沒聽說過得罪不起誰的,如今同知僉事個個不見蹤影,倒累得你一個鎮撫使處理聖上交代下來的案件,給老子把人全部叫回來!”
“指揮使,他們都在忙,這手上可都有案子呢”
顧崇之站起了身“你說你懷疑安樂殿的薑女使?”
程濱笑“是,她那張嘴實在是太能說了,瞧著就不對勁——”
顧崇之一腳給他踹飛好幾米,那繡春刀差那麼一寸就給他腦袋削下來了,嚇得程濱是一動不敢動,兩條腿都在發抖,冷汗幾乎沁濕了衣裳。
“僅憑著懷疑就帶著暗刑司的人入殿抓人。”顧崇之抬腳踏在椅子上“暗刑司如今由著你越俎代庖了?那我懷疑你收了和喜宮越貴嬪的賄賂,這事兒是也不是?跟老子玩藏著掖著這一套!”
“指揮使!屬下錯了!屬下不該!”程濱連忙爬過去抱住他的腿“是屬下豬油蒙了心,是屬下給暗刑司抹黑了!”
“給老子滾蛋!”顧崇之直接一腳踹出去“暗刑司在汴京這麼多年,我當年打馬汴京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穿著開襠褲玩鳥呢!得了這麼點官職就開始耍弄權術,真他娘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淨養著些不長腦子的廢物!”
“指揮使!屬下不敢了!”程濱已然是吐血了。
“去將薑姑娘請過來喝喝茶聊聊天。”顧崇之道“暗刑司可不是什麼黑白不分的地方,注意態度。”
程濱連連點頭,一瘸一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