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汙蔑(1 / 2)

鳳唳銅雀台 豆沙包哇 6601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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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蕪不知道冒著大雪出宮乾什麼去了。

華貴妃宮裡也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似乎宮中的算計暫停了下來。

薑藏月再次處理完一摞賬本的時候,廊簷下的兔子籠被提到屋中。

風雪霏霏,廊簷已經無法抵禦深冬嚴寒,就連內殿的梧桐樹都隻剩下枯枝敗葉,滿初方進屋,大雪將枝椏徹底壓塌陷。

籠子裡雪白的兔子全部蜷縮成一團兒,如雪如雲,待喂了些草料給大兔子,有了精神這才能養活這一窩小兔子,哼哼唧唧的聲音總算是讓人有了幾分憐惜之感。

薑藏月看了一眼主殿的位置。

廊簷下銅鈴被吹得叮鈴作響,台階邊兒上幾日不曾清理,又蔓延開來一些潮濕的青苔,不時有飛鳥試探性在殿外尋食吃。

薑藏月放下撐窗的撐杆。

滿初喂完兔子,這才多了幾分少年人的鮮活氣息,又撥了撥炭盆的炭笑說:“殿外我撐了一個籮筐用樹枝頂著,裡頭撒上幾粒小米,聽說能捕鳥雀。”

薑藏月在幾案前坐下。

汴京冬日鳥雀也不少,常常趁人不注意就飛進院中尋食吃。但平人百姓也不會驅趕,有鳥雀尋食,則說明今年糧食豐收,是好兆頭。

“紀殿下午時便出宮了。”滿初用撣子撣去屋中浮塵:“今日華貴妃吃了憋,說不準晚些還有其他什麼手段。”

薑藏月垂下眼簾。

她比誰都明白人心,人都有私心不過分大和小罷了。對華貴妃有利,她扶持,對她有害則下狠手除去,宮裡的女人向來和毒蛇沒什麼兩樣。

她此刻的心很靜,說到底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玩弄權術,陰謀詭計不過是宮中最常見不過的東西,早已是尋常。

她不會做輸家。

白皙指尖謄抄的佛經再一次被火舌點燃化為烏有,滿初提著兔籠去隔間的時候發出了詫異聲音。

“姐姐。”

“籮筐裡落下的鳥雀死了。”

說話聲裡,薑藏月跨過門檻走進風雪中。

她不曾撐傘,是以淺青色襖裙轉眼被大雪沾濕,單薄的身影就停留在內殿院中。

“籮筐都不曾落下。”滿初蹙眉。

白日裡發生的事情著實讓她長了個心眼兒。

殿中宮婢和內宦並未察覺什麼,依舊是說說笑笑往來做事。

薑藏月頂著風雪,伸手翻過鳥雀。

須臾間,鳥雀頭下方一個深深的尖印顯現。

紅牆風雪,紛揚不絕。淺青襖裙的少女瞧著那般單薄瘦弱,卻脊背挺直,根本不顧人會凍僵。

鳥雀身上尖牙印記泛著烏黑色澤。

滿初凝重道:“是劇毒紅蠍,不是我的。”

薑藏月再環顧殿內一圈,紅蠍痕跡不止一處,恐怕如今的安樂殿成了劇毒之窩。

她指尖欲取鳥雀血跡。

轉瞬間,雲白廣袖出現在她視線裡,有人製止了她。

“血跡有毒,勿碰。”

風雪呼嘯,簷廊下微弱的點點紅映得青年麵若冠玉。

滿初將已經死亡的紅蠍包裹起來:“這東西留不得。”

薑藏月收回手,淡淡行禮:“奴婢見過殿下。”

行禮之後方起身瞧向眼前人。

青年頂著風雪而歸,一身雲白盤領袍溫潤,昏暗的天光透過枯枝,搖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如煙似霧。

風雪,天光,枯枝,紅牆。

他隻是眉眼低垂看著她,睫羽反著水光:“紀鴻羽最多還有一刻鐘過來了。”

“殿下此行又得罪了人?”薑藏月開口。

早些時候才被華貴妃算計,這會兒不知道又是誰。

“大皇子的人。”紀宴霄柔著眉眼:“因為我今夜動了他貪汙的證據。”

他倒是一點都沒隱瞞,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的,也無妨被她看出什麼。

“證據呢?”

薑藏月抬起眼簾:“我說過,我與殿下以利而合,無利不起早,殿下覺得呢?”

紀宴霄低笑兩聲:“薑姑娘想要的東西,我自然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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