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骨肉完(2 / 2)

釀酒技術是從他們母親家裡傳下來的,兩人的母親是親姐妹,朝惜君的母親自然也教了朝寒沅,隻是這丫頭小時候貪玩不好好學,自然比不得朝惜君。

朝惜君找了鋤頭,在院子裡一棵樹下某個位置開始挖,挖了好一陣,才終於見著動靜。

朝寒沅來幫忙,把下麵埋著的東西取出來。

是一壇看著就很有些年份的酒。

還沒開封,朝寒沅就覺得它很好喝,問就是直覺。

朝惜君將酒壇上麵的泥土擦掉,露出漆亮的壇身。

“這是娘當年給你埋的女兒紅,幸好,還有機會把它取出來。”

朝寒沅:“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成親,就喝不著了唄?”

朝惜君:“不然呢?”

朝寒沅:“……”

朝惜君將酒留給她,就要回屋睡覺。

片刻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哥。”

朝惜君微微側頭。

“開封的時候請你喝第一杯。”

朝惜君揚眉:“不然你還想給誰喝?”

朝寒沅笑了,下一刻又忽然斂了神色,“反正你屋裡那個沒份兒。”

朝惜君:“……”

沒關係,他可以把自己的那杯分給應缺。

年後,朝寒沅就出嫁了。

應缺表示自己才不看她得意的樣子,那天特地在回來自己根本沒住過幾天的侯府。

隻是住在侯府裡也不安生,讓府裡的下人們輪流給他探聽消息。

每隔兩刻鐘就有人跑過來稟報。

“侯爺,賓客上門了!”

“侯爺,迎親隊伍也來了!”

“侯爺,新娘子出門了!”

“侯爺……”

“侯爺……”

應缺吃瓜子吃得上火,忍不住起身去院子裡走動。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門口,他又轉身退回去。

不行,說好的不去的。

他可不能

() 半途而廢。

“就沒人請我過去?”他皺眉問。

下人們紛紛低著頭,看來確實沒人請。

應缺一掌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

他不去是他的事,沒人請他那就不行。

這個婚禮他不認,堅決不認。

在屋裡窩了一下午,也聽了一下午的熱鬨。

聽說酒館附近的鄰居都去了,一路上鞭炮就沒停過。

應缺聽得忍不住扇扇子。

終於捱到黃昏,應該行婚禮的時候,應缺徹底坐不住了,起身快步出門,“備馬車。”

他要看看有他在,他們敢行婚禮?

雖然路有些遠,但馬車走得快,走到酒館附近的時候,天色雖暗,卻仍有一線光明。

周圍商鋪早已經關門謝客,附近人家中少有亮燈,畢竟無論是蠟燭還是煤油,都要耗費銀錢。

應缺掀開車簾,地上不少鞭炮保留下來的碎屑,入眼隱約分辨是喜慶的紅色。

然而比它更紅的,是那道站在門口,提著燈籠的身影。

大紅喜服穿在他身上,更襯得他膚白如雪。

朝惜君曾經不喜廣袖長袍,覺得它們除了礙事還是礙事,花裡胡哨,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如今,卻心甘情願穿了這樣的款式。

夜風徐來,吹拂著廣袖長衫,讓他瞧著仿佛九天而來,欲乘風而去的仙神。

他循著聲音來到馬車外,微微側頭對著馬車的方向,莞爾一笑道:“再晚些,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應缺看著眼前的朝惜君,差點忘了眨眼,“我憑什麼不來?”他可是大房。

朝惜君失笑:“是,沒人比你更有資格來。”

“隻是你來晚了些,沒能和我一起送小沅出嫁。”

什麼?她出嫁還要他送?

“那我現在是不是還得進去恭喜她?”應缺陰陽怪氣道。

朝惜君眨了下眼睛,“進去你也見不到啊,她都嫁去慕容家了,想見她,等回門吧。”

應缺微愣:“什麼?”什麼慕容家?

999終於憋不住了,激動道:“慕容!是男主那個慕容啊!”

朝惜君故作驚訝道:“你不知道嗎?今天是小沅和慕容家的婚禮。”

應缺:“……”

如果慕容家真是男主家,那朝寒沅還能是誰?自然是女主啊!

原來被原主強搶的夫妻是他們,兄妹也是他們,女主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既然如此,童養媳的身份應該也是掩飾,朝惜君和朝寒沅,應該是兄妹。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能不明白,從來就不是朝惜君和朝寒沅補辦什麼婚禮儀式,從來就不是。

隻是他沒想到,朝惜君能瞞他這麼久,任由他誤會也不說。

心裡的情緒還沒來得及醞釀,便見朝惜君微微一笑道:“白天是送小沅出嫁,晚上是迎你入門。”

“就是不知道少爺看不看的上我這小酒館,願不願意做一做酒館的老板娘。”

朝惜君抬頭微仰,大紅燈籠映照下,他的麵容也仿佛籠罩了一層紅暈。

燭火螢螢,朝惜君原本無神的眼眸也似煥發了神采,盈盈動人。

“朝某家無恒產,身無長物,唯有一手藝傍身,願為少爺釀一輩子酒。”

“此生同心,再無二意。”

應缺從未想過,有人說的話能如此讓人心動。

“你的意思是,家裡除了我,就沒彆人了?”

朝惜君失笑,“是,隻有少爺你。”

所以不用爭什麼大房小妾,他在這人海中,隻選了他一人。

在朝惜君身旁,隻容許一個人的身影。

應缺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攔腰將朝惜君抱起。

踏過腳下紅毯,走入明媚夜色裡。

喜宴已散,賓客儘去,卻才是他們婚禮的開始。

“少爺,以後還隨便回娘家嗎?”

“回。”應缺將他往上顛了顛,抱得更緊,“帶你一起。”

常伴身側,再不問歸期。!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