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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了一會兒,賀宣鬆開了向邊庭,彎著食指用指關節蹭蹭他的下巴:“洗漱吧。”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是被賀宣強行中斷的,向邊庭還沒從剛才的溫存中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他,鼻息淩亂。
不是賀宣不想繼續,隻是再繼續這浴室裡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他剛才本來就是隨便弄了弄,並沒解決到位。
“嗯……”向邊庭應了一聲,呼吸還有些不穩。
賀宣扶著向邊庭的腰,幾乎支撐著他身體一半的重量,向邊庭拿過旁邊的電動牙刷,抬眼看到鏡子裡一前一後兩個人,感覺畫麵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他扭頭看了看賀宣:“你這麼摟著我洗漱麼?”
賀宣回視他:“想換個姿勢?”
向邊庭笑了:“不是……”他往牙刷上擠了點牙膏,嘀咕道:“還能換什麼姿勢啊……”
這姿勢就夠微妙夠膩歪的了,洗個漱還得有人在旁扶著,顯得他特彆嬌弱。不過他這兩天一直都挺“嬌弱”的,一會兒讓人背,一會兒讓人抱的。但是這事還得看對象,對象要不是賀宣,他肯定“嬌弱”不起來。
向邊庭把牙刷塞進嘴裡,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眼底露出了點笑模樣,心道,你丫就雙標吧。
“抱著洗也行。”賀宣接了一句。
電動牙刷“嗡嗡”的震動聲輕輕響著,向邊庭刷著牙,含了一嘴泡沫,不方便說話,鼓著腮幫子看著他。
他用的牙膏也是薄荷味兒的,跟他身上是一個味道,淡而清冽的香味。賀宣湊到他頸間聞了聞,在他耳後親了一下。
兩分鐘後電動牙刷自動斷電,向邊庭低頭吐掉了嘴裡的泡沫,漱了漱口。
賀宣繼續剛才的話題:“要抱著洗嗎?”
“太高難度了吧。”說完向邊庭就笑了,那個畫麵他都想象不出來,太怪了。
“不難。”賀宣逗他,“試試就知道。”
“不試了。”向邊庭低著頭笑得肩膀輕輕顫抖,嘴邊掛了一圈牙膏沫沫,“還沒嬌弱到那種程度呢。”
“我這兩天抱你少了?”賀宣的手在他腰間撫了撫。
向邊庭腰側一麻,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所以我這兩天挺嬌弱麼,嬌弱得都有點令人發指了。”
賀宣笑了一聲。
“洗個臉還要你抱,這是不是嬌弱得有點過分。”
他好久沒理發了,額前的頭發有點長,打開水龍頭捧了水往臉上撲的時候,把頭發都打濕了。
賀宣伸手把他頭發往後捋了一下,這麼捋沒什麼用,手一鬆頭發就滑下去了。
“沒事,一會兒擦擦就行。”向邊庭關上了水龍頭,往手裡擠了點洗麵奶,伏在那兒輕輕搓著臉,洗個臉都是慢條斯理的。
衝乾淨臉上的泡沫後,向邊庭閉著眼睛伸手摸了一下掛在一旁的毛巾,摸了兩下沒摸到,賀宣直接抽走架子上的毛巾,幫他擦了擦臉上的
水。
洗漱完,“嬌弱”的小向同學又被抱回了臥室。
賀宣今天會留下,這是他之前就跟向邊庭說過了的,但他把向邊庭放床上蓋上被子後就轉身往門口走了。
留下,但沒說要留哪兒。
是留客房,還是留主臥?
向邊庭腦子裡冒出這兩個選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賀宣留哪兒了。
腦門上寫著“理性謹慎”的那個小人之前被他踹一邊去了,這會兒掙紮著爬起來,正敲著他的腦袋罵罵咧咧呢。
“你知道‘矜持’倆字怎麼寫嗎向邊庭!”
知道。
但不管。
“你去哪啊?”向邊庭問了一句。
賀宣回了下頭:“廚房碗筷還沒收,我去收一下。”
“哦。”向邊庭抿了下嘴唇,“你……今天睡哪兒?”
“你想讓我睡哪兒?”
“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我睡我男朋友旁邊。”
向邊庭垂下眼眸,手指在床單上搓了一下。
“男朋友讓嗎?”
這是賀宣習慣性的問法,他越界之前都會先征求向邊庭的意見,講究先禮後兵,不過這個“禮”就是走個形式,反正不管怎樣,他都是會越界的。
這向邊庭也都知道。
向邊庭點了點頭:“讓。”
賀宣嗯了一聲,帶上門出去了,人一走向邊庭就鑽進了被子裡,揚手把被子蒙在了腦袋上。
離家出走的“矜持”又跑回來了,一想到等會兒賀宣要睡自己旁邊臉就有點熱。
他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應該是親嘴親得上頭了,整個人都有點亢奮,跟打了雞血似的。
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也可能不是上頭,可能人在喜歡的人麵前就是這樣的,會很放鬆,會願意展露自我。
賀宣出去後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又把向邊庭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裡洗了,收拾完回了趟自己家,解決正事兒。這次耗費的時間長了些,忍太久了有點不管不顧,又急又燥的,解決完裡褲外褲都得換了,還弄一身汗,就重新洗了個澡。
這麼一折騰,兩小時過去了。
賀宣離開了太久,還回了自己家,向邊庭一直沒聽到外麵有動靜,期間還給他發了條微信,他也沒回。
向邊庭開了一盞床頭燈,坐床上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等得都有點困了。後來他下了床,蹦到門口打開門往外麵看了一眼,客廳空蕩蕩的,連盞大燈都沒開。
他猜賀宣可能是回家了,但不知道他回去乾嘛了。
難不成有急活要畫?
怎麼也不說一聲就走。
向邊庭歎了口氣,又蹦回了床上。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困意襲來,眼皮慢慢耷拉了下來。
賀宣開門進屋的時候,臥室裡靜得落針可聞,床上的男孩麵朝窗戶的方向側躺著,
頭頂上亮著一盞床頭燈。
向邊庭一直迷迷瞪瞪的,賀宣一進來他就醒了,沒過片刻,他就感覺身後的床墊往下一陷,熟悉的氣味伴著一陣熱意從後包裹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