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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總,家裡有啤酒嗎?”白欽走進來問,“一會兒整點啤酒喝喝。”
“冰箱裡。”賀宣說。
白欽走進了廚房,向邊庭拄著拐杖去沙發上坐著了,看見茶幾上放著兩盒甘蔗,賀宣去了趟臥室,拿了條小毛毯過來,讓向邊庭躺沙發上。
這也不是在自己家,而且白欽還在,不能太隨便了。
“我坐著就行了。”向邊庭說。
“躺著。”賀宣回了倆字。
躺著把腳抬高血液才回流得快,傷才好得快,賀叔叔強勢但占理,小向同學隻能乖乖聽話。
向邊庭躺在了沙發上,賀宣把小毛毯蓋在他身上,拿了個靠枕墊在他腿下。
“躺會兒吧,我去廚房幫忙。”賀宣起身把那兩盒甘蔗拿到向邊庭跟前,手夠得著的位置,“你要的甘蔗。”
向邊庭笑著從盒子裡拿了根甘蔗,這甘蔗切得很短,又脆又甜,幾口就啃沒了。說實話向邊庭從小到大都沒吃過幾次甘蔗,賀宣提起來,他才心血來潮想嘗嘗。
賀宣進了廚房,白欽正把肉裝盤。
“你把素菜洗洗。”白欽跟賀宣說。
攏共也沒幾個素菜,賀宣洗完又洗了一點車厘子,外麵傳來門鈴聲,賀宣放下洗了一半的車厘子,去開了門。
“這玩意兒還真沉。”蕭易陽兩手托著烤盤走進屋,這烤盤是全新的,還沒拆箱。
蕭易陽往客廳看了一眼,向邊庭還在啃甘蔗,他笑了下說:“都餓得啃甘蔗了?”
白欽走過來說:“我想啃你了都。”
“啃吧。”蕭易陽抬起下巴,脖子露出來,朝著他。
白欽在他脖子上拍了一下,笑著壓低聲音說:“當著小朋友的麵我就不跟你浪了,先欠著,回去再啃。”
白欽站在蕭易陽身前,把他人擋住了,兩人說話聲音不大,向邊庭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也沒看到蕭易陽對著白欽那曖昧的姿態。三個人進了廚房,沒過一會兒賀宣端了一盤車厘子過來。
他從兜裡摸出煙盒,拿了支煙放進嘴裡,說:“嘗嘗甜不甜。”
說完他就去了陽台,側著身子站在護欄旁邊,略微低下頭,把咬在嘴裡的煙點燃了。他仰起頭,吐了口煙,側過頭朝屋裡看了一眼。
他跟向邊庭對望著,眼前縈繞著縷縷白煙。
向邊庭心跳變得有點快。
有的人隻是站那兒抽個煙,渾身都能透出來性感。
賀宣邊抽煙邊盯著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眉眼深邃,連帶著看人的目光都很幽深,眼睛裡藏著一汪深潭似的。
最後是向邊庭先移開了視線,再盯一會兒魂都要被勾了。
賀宣在外麵待了幾分鐘,抽了兩根煙,抽第三根的時候,向邊庭在屋裡沒待住,拿起沙發旁邊的拐杖拄著往陽台那兒去了。
聽到腳步聲,賀宣咬著煙回了下頭。
“怎麼出來
了?”
向邊庭拄著拐杖走到他旁邊:“在裡麵躺著有點無聊,出來跟你待會兒。”
“不嫌嗆人?”賀宣說著偏過頭,朝旁邊噴了口煙。
他側過頭的時候右耳對著向邊庭,耳垂上有個十字架樣式的耳釘。
賀宣臉轉過來看著他,他說“不嫌”。
“是嗎。”賀宣忽然湊到了他麵前,嘴裡還叼著煙。
這距離太近了,想到家裡還有其他人,向邊庭下意識往屋裡看了一眼。
剛才他也是這麼下意識躲開賀宣的,在白欽進屋的時候。
“怕他們看到?”賀宣忽然問。
向邊庭目光看向他。
“他們……還不知道咱倆的事吧。”向邊庭確實“怕”被看到,不過他怕的是賀宣的隱私被暴露,“他們知道你……喜歡男的麼?”
賀宣覺得向邊庭這個問題有點傻。
“他們不僅知道我喜歡男的,還知道我喜歡你。”
向邊庭一愣。
“車厘子甜嗎?”賀宣問他。
向邊庭愣了一下,茫然道:“……挺甜的。”
“我嘗嘗。”賀宣直接徒手把煙頭捏滅了,含著一口煙吻住了向邊庭的嘴唇,舌頭頂進去,搜刮殘留在他唇齒間的甜酸果味。
這個吻一半是甜的,一半是苦的,吻了沒幾秒,向邊庭就被煙嗆得咳了起來,心理上很滿足,但是眼角都嗆出淚花了。
他拄著拐杖站不穩,賀宣把煙頭往小圓桌上的煙缸裡一扔,摟住他的腰往懷裡一帶。
向邊庭猛地看了一眼賀宣的手:“你的手……”
“沒事。”賀宣勾了勾他眼角的淚花說,“你說不嫌嗆人我才這麼來的。”
向邊庭眼睛都紅了,沾了滿身的煙味,嗆得鼻子酸,但心裡是甜的,還軟乎乎的。
“這麼來能嘗出車厘子什麼味兒麼。”向邊庭啞聲說。
“能。”賀宣看著他的眼睛,“不用怕,也不用躲。當著他們的麵我也敢這麼對你來,你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