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邊庭說:“差不多吧,將來打算開公司。”
他用很雲淡風輕的語氣說了句狂得沒邊兒的話。
賀宣挑了下眉,微微側頭,視線掃了過來。
他知道向邊庭這樣的人肯定會對自己的未來有明確的規劃,但沒想到他的規劃這麼宏大。
他說的是開公司,不是繼承公司。
“什麼樣的公司?”
“私募股權投資,那樣的。”向邊庭說著“哎”了一聲,笑道:“我才剛大一,你就提前給我上職業規劃課了啊。”
現在提這個確實是太早了,平白給人壓力,大學就該好好享受好好體驗,這麼早提這些沒意思。
賀宣不提了。
向邊庭又抬手幫他按了起來:“我手不酸,再給你捏會兒。”
賀宣閉著眼睛享受,聽到向邊庭問:“還有個事我想問。”
“嗯,問。”
“你給人紋身,會有人要紋那種私密的地方嗎?”他話題跳得也挺遠的。
問這個是想到了賀宣給陶野紋的部位,那肯定不是賀宣紋過的最私密的地方,他想知道最私密的地方能私密到什麼程度。
“會。”賀宣閉著眼睛往後一靠,頭靠在了向邊庭肩膀上,身體也靠著他,“這麼說小向同學會不高興嗎?”
那肯定會有點。
畢竟陶野穿著個褲衩躺賀宣麵前他就沒太沉住氣。
“會啊。”向邊庭實誠道
() ,“小向同學心眼小著呢。”
賀宣閉著眼輕笑,他身上是跟向邊庭身上一樣的浴液味道。
“都哪些私密地方啊?”向邊庭不再按了,手在賀宣肩膀兩側扶著。
“問這麼清楚給自己添堵麼?小心眼兒。”賀宣笑得放鬆,平時說話聲線很沉,這會兒尾音都微微上揚。
“我得心裡有數了,才能直麵你職業的特殊性啊。”向邊庭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屁股,胸部。最私密的也就這兩個地方了。”賀宣說。
其實紋更私密地方的人也有,紋在下麵那個地兒的,報價一般都很高,但賀宣不接那種單。
“這下有數了嗎?”賀宣問,“能直麵嗎?”
“現在能。”向邊庭手在賀宣肩頭摸了摸,“當場看到估計還是夠嗆。”
“以後不接這種單。”賀宣說。
向邊庭笑道:“彆,我跟你開玩笑呢。”
賀宣心裡很軟。
被向邊庭逗的。
他們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在床邊坐著,屋裡很安靜,向邊庭的手不太安分。從賀宣的肩頭慢慢往下,往前,落在他腰側。
賀宣的身體很硬,感覺每塊肉都結實。
他這麼英俊硬朗的一張臉,誰能想到小時候長得這麼漂亮呢。
跟洋娃娃似的。
“Алёша.”向邊庭忽然在賀宣耳邊叫了一聲,聲音很輕,呼吸掃過他的耳廓。
這是賀宣的俄文名簡稱,忽然從腦子裡閃過,就這麼叫出來了。
他的手還搭在賀宣腰上,指腹在他衣服上刮了刮。賀宣眼睛已經睜開了。
兩個人就是頭靠頭的姿勢,向邊庭不說話呼吸也能灌進賀宣耳裡。
安靜了幾秒,向邊庭才說:“我記得你的俄文名簡稱,好像是這麼叫的。發音對麼?”
發音是對的,聲音也很好聽,把賀宣的心都勾起來了。
這間屋子很靜,但他心裡其實沒那麼靜,現在徹底不靜了。
就為著向邊庭的這聲“Алёша”。
等向邊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賀宣轉身壓在床上了。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賀宣的聲音落在他耳畔,“Алёша還是我的小名。”
向邊庭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嘴巴就被賀宣堵住了。
吻了不知多久,賀宣整個人幾乎壓在他身上,呼吸壓抑沉重。他的吻落在向邊庭的鎖骨上,喉結上,不算輕柔,都是敏感的地方,細細密密的啃咬讓向邊庭受不了。
他的大腦很快停止了思考,直到賀宣進行下一步動作,徹底混沌一片。腦子亂到似乎連賀宣的聲音都聽不太清了,沒有過這種被人掌控的經曆,他難抑本能,沉溺著,眼神又下意識逃避,根本不敢看賀宣的眼睛。
向邊庭沒了時間的概念,感覺過了很久,好像又沒多久,他的手在被子上用力地抓了一下,頭猛地朝後一仰,緊接著喉結又被咬了一口。還沒緩過神,手就被拉著覆到了賀宣身上。
賀宣問他“會嗎”,他恍惚著連句話都說不出口,太難為情了,整張臉通紅。
最後是賀宣把著他的手教他來的,他不是不會,隻是此時此刻成了丟了魂的提線木偶。
賀宣沒出什麼聲,但呼吸沉得像砸進耳朵裡似的,讓他耳膜發麻。他的聲音也很沉,帶著力量帶著磁性,開口時是命令一般的口吻:“叫我。”
這一瞬間向邊庭是清醒的,他喊了一聲“Алёша”。
很親昵的稱呼,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很近,靈魂仿佛都牽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