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錦繡‘恍然大悟’般點頭,少卿,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嚷嚷起來:“阿娘說過的,涼州那裡沒有大魚吃,那裡沒有大河。他們到底要怎麼搬啊……”說著,小手扶著下巴一臉深思:“難不成都不要啦?”
薛永年將她從椅子上抱下來:“好啦,那是彆人家的事你就甭操心了。”說著,喊了一聲瓊枝,讓她帶阿繡蕩秋千去,他自己則要開始認真的想辦法了。
薛錦繡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雖然還想留在這裡,但顯然是不可能的。秋千也沒心思蕩了,左右方氏之前見她漸漸好起來也在教她寫字,便回屋練字了。
薛永年則在書房裡不斷計算著,他算數極好,記性也不差,幾乎不需要算盤和賬本就能盤清薛府商鋪裡的大項開銷。府裡每月必須要留一千五百兩來維持整座薛府上下幾百口人日常的花銷,以及應對薛家宗族的各項事宜。這次去南邊開鋪子以及打點各路官員,一共帶走了五千兩,上次涼州一事香料生意損失了近三千兩,為大哥捐官雖然老太太沒有明說,但是賬卻是記在的公中,畢竟府裡有大哥這個官身,對生意是有利無害的。
如此一來不算替府裡留的銀錢,便是一共支出了一萬八千兩!
薛永年癱軟地仰在椅子背上,雙目出神地盯著屋頂。薛府各處商鋪於三月送上來的銀錢幾乎花的差不多了,薛府說是長陵首富,但商人往往是最缺錢的,銀錢永遠被壓在了各個商鋪裡,涼州米鋪的生意占了涼州城米糧生意的四層,如果將米鋪撤回,這中間至少會損失近三千兩白銀,而府裡現在根本就騰不出一兩銀子來彌補這項虧空!
老太太自己的體己銀子動不得,公中對各方小姐哥兒的及笄禮冠禮的銀子動不得,其他鋪子上的流水動不得……薛永年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現在縱使他想撤,如今也壓根沒有財力讓他撤回鋪子!隻能等到年末,各商鋪再次進上銀錢,府裡才會現銀進行周轉。薛永年將頭埋在手裡,他心裡焦急,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四周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巧的是,薛錦繡也趴在自己屋裡的小木桌上開始算賬。拿著毛筆畫著阿拉伯數字,反正瓊枝也看不懂,以為她隻是無聊亂寫亂畫,便不去管她,自顧地坐在一旁繡花。
薛錦繡對府裡的開銷當然沒有薛永年那麼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