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人不會再要彆人用過的首飾。”
萬惡的封建貴族!
等到晚上十一點,她就被一個年輕僧侶帶到了佛堂。
此時每個蒲團上都坐了一個僧侶,他們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口中念誦著佛經。
她心底不由得暗暗吐槽,這好多僧人都沒有佛性,光是念經有什麼用?氣氛組嗎?
等等,她為什麼知道他們沒有佛性?
“萬女士,請坐到椅子上去。”那年輕僧侶催促。
萬穗戰戰兢兢地坐下,頌桑親自端著那瓶血來到她的麵前,用手指沾血,在她額頭上畫了一個符咒。
四周的誦經聲一下子提高了,仿佛有回聲一般,無處不在。
但萬穗沒有什麼感覺,就覺得這血味道太腥了,這位爵士夫人是不是血脂高啊。
頌桑麵對著她,在距離她最近的蒲團上坐下,雙手合十,開始誦經。
從他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其他僧侶們的誦經聲都仿佛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從他的口中一起吐出。
萬穗焦急地等待著十二點,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忽然有一陣陰風掃過,距離大門最近的那幾盞油燈晃動了幾下,滿屋僧侶的影子也跟著一起晃動,峭楞楞如同鬼蜮。
萬穗覺得有些冷。
就不能關個門嗎?說不定還能阻擋一下邪物。
忽然,她感覺後背一涼。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忽然有一個渾身散發著寒氣的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兩道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她的後腦勺。
不會……真有邪物吧?
那散發著寒氣的東西在靠近,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世上哪有什麼邪物,這一定是幻覺。
這些僧侶給了她心理暗示,讓她產生了幻覺。
頌桑的念經聲忽然加快了,他的雙目緊閉,光溜溜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似乎在對抗什麼東西,對方十分強大,他很吃力。
這時,一雙手抓住了萬穗的肩膀。
她的身體緊繃,頭皮一陣陣發麻,卻不敢去看那雙手。
那雙手冷得如同冰塊,而且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很快就打濕了她身上的暹羅服飾,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那是混合著水草、爛泥和汙染的河裡的味道。
讓人作嘔。
那雙手在她肩膀上緩緩地移動,頌桑念經聲音也越來越快,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仿佛抵擋不住了。
“嘎!”
身後的那個東西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可怕怪叫,那雙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萬穗無法呼吸了。
她拚命張大了嘴巴,空氣卻無法進入她的氣管,她覺得胸口越來越悶,肺部也越來越痛。
她要死了嗎?
她無意間瞥了頌桑一眼,卻發現他已經停止念經了,雙眼緊閉,一語不發。
他放棄了。
他想要犧牲她,保全爵士夫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