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倒是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否則非建議這些人直接把族譜重開一頁不可,等到把所有土豆全部收回之後,朱瞻基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朱棣這邊直接給身邊的太監示意了一下,立即一聲唱喝響起“退朝!”
也壓根不給眾人反應過來的機會,等到太監唱喝,群臣剛剛禮拜結束,禦座上已經沒有了朱棣人影。
朱棣一走,大殿之內頓時氣氛一鬆,所有人立即就向朱瞻基圍了過來,不過還不等他們開口,之前已經跟著朱棣離開的候顯突然又走了回來道“陛下有旨,宣太子,漢王,趙王,太孫四位殿下於乾清宮候旨。”
·······
乾清宮,等到朱瞻基和自家老爹以及二叔三叔趕到這裡的時候,朱棣已經脫下了朝服,換上了一身更舒適的常服。
而先前收回來的土豆,連同紙箱一起正擺放在朱棣麵前的禦案之上,甚至連同原本的一些奏章都被移到了一旁。
此時朱棣手裡正拿著一枚土豆,仔細的打量,看的出來朱棣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就連土豆上麵原本沾著的一些灰塵泥土之類的,都隻是輕輕的用衣袖去擦拭掉,似是生怕弄壞了。
甚至連朱瞻基四人到來,都沒有理會一下,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互視一眼,然後齊齊看向朱瞻基,那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是朱瞻基整出來的,這個時候自然就該朱瞻基先開口了。
朱瞻基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和自家二叔三叔統一了戰線的老爹,這賣兒子的可真是一點也不帶含糊的。
看著三人擠眉弄眼的樣子,朱瞻基無語,正準備開口時就見朱棣突然放下手裡的土豆,抬頭打量了一眼幾人,點了下頭道“都來了?坐吧。”
旁邊侍立的候顯給幾人拿來幾個小凳子,又小又矮,然後直接在朱棣的禦案前擺成了一排,也不知道是朱棣示意過的,還是這太監自作主張,這凳子往那一放,這分明就是個小學堂了。
等到朱高熾帶頭坐下,這下子朱瞻基也沒忍住,直接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場麵實在是太像了,以自家老爹為首,三兄弟此時就像是三個小學生一般,那乖巧的模樣,簡直可以說是小學生榜樣了。
但是偏偏三人穿著一身袞龍服,一個個還都是五大三粗的,自家老爹就不說了,那體型往那一坐,就已經看不見凳子了,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他是直接蹲在那裡的。
二叔朱高煦和三叔朱高燧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平日裡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這會兒是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的了。
“爺爺,你這裡有高一點的凳子嗎,你看我爹他們坐的,我都擔心他們直接把凳子壓塌了。”朱瞻基忍住笑,又沒忍住吐槽的欲望,直接道。
朱棣聞言也是愣了下,他平日裡倒是沒覺得這樣子有什麼問題,但是有些事情就是禁不住有人提點,朱瞻基這麼一說,他再次看向朱高熾三兄弟時的目光,也不禁很快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嘴角抽抽了一下,朱棣示意候顯給幾人換上了椅子,等到幾人重新落座後,朱棣這才看著朱瞻基,拿起一個土豆說道“剛剛朝堂之上,咱有些話不好直接問你,現在你如實告訴咱,你在朝堂之上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什麼假的真的?”朱瞻基本以為自家爺爺把自己叫來,是想著問問自己接下怎麼種這土豆,沒想到居然是在懷疑自己,朱瞻基直接就反問了一句,然後道“爺爺,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往日裡說話聲音是大了點,但都是有什麼才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啊?”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朱高煦和朱高燧,把兩人看的一愣,就見朱瞻基開口道“爺爺您不會也和二叔三叔一樣,認為我在胡說吧?還是說您也覺得這種事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做不到?但真不至於啊,我雖然不知道大羅神仙有多強,但是爺爺,大羅神仙絕對沒有二叔三叔他們理解的那麼弱,還不至於一個土豆就勞煩大羅神仙了。”
“你·····”朱高煦被朱瞻基的話直接破防,都不等朱棣開口,就對著朱棣一拱手道“爹,您看看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什麼叫大羅神仙沒有這麼弱?我是在朝堂之上,不好反駁了他,就說他說的這土豆,要是真的有他說的那麼神,這還能等到他來發現?難不成大明之前的幾千年裡,所有的先賢都是瞎子聾子不成?”
“爹,二哥說的是,咱們拋開這些不談,就說他跟我和二哥說話的語氣,您聽聽,這像是和長輩說話的語氣嗎?”朱高燧也在一旁插嘴道。
朱高熾看著一言不合就和老二老三要懟起來的朱瞻基,緩和道“老二,老三,瞻基還小,還隻是個孩子,你們多體諒一些,瞻基你也是,好好與你二叔三叔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