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朱高煦話語剛落,站在他身旁的朱高燧同樣也是上前一步道“兒臣同樣彈劾皇太孫朱瞻基,製售玻璃,香皂,香水,內衣等物,巧取豪奪,低買高賣,收割民脂民膏,身為皇太孫不知體恤民情,反而所售之物,不僅售價甚高,特彆是其商城所製內衣,更是淫穢不堪,有傷風化。”
兩人一開口,一個比一個義正言辭。
隻不過他們兩人要是彈劾些其他的也還好,但是彈劾到商城和商會時,滿朝的文武看向兩人的眼神也就越發的古怪了起來。
畢竟皇太孫那商城前些日子開業時的火爆場景,他們這些人多少也是知道的,漢趙二王這個時候彈劾,無非就是看見自家侄子賺錢了,眼紅了。
至於趙王口中那所謂內衣淫穢不堪,有傷風化什麼的,這些人也隻是翻翻白眼罷了。
畢竟他們當中也有不少自家婆娘買了些這種的內衣回去,個中感受自然也是不足和外人訴說的,自然的同為男人他們就不信趙王自己就沒享受一下?
禦座上,朱棣也是默默盯著朱高燧看了一會兒,這才看向朱瞻基淡淡問道“太孫可有什麼說的嗎?”
“嗯,那個,皇爺爺,我認為二叔三叔說的極對。”朱瞻基走了出來,話落,他臉上表情又沒崩住,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完,或許是感覺場合不太對,朱瞻基連忙又一臉歉意的向周圍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一般都是專業的,大多數時候都不會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朱棣“………”
滿朝文武“………”
朱高煦回過頭,看向朱瞻基,臉上表情不怎麼好看,沉聲道“怎麼?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你覺得我剛剛說的話很好笑嗎?”
“我………”朱瞻基剛想開口,這時突然感覺自己被拉了一下,回過頭就見自家老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胖胖的臉上擠滿了笑容,對著朱高煦就勸道“哎,那個老二,瞻基這孩子還小,不太懂事,你也是他二叔,彆跟他一般計較。”
說完,朱高熾又拉一下朱瞻基,帶著幾分訓斥道“瞻基,你有話和你二叔好好說,你二叔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再說了,滿朝文武都在,你爺爺也在,自然會明辨是非曲直。”
說完,朱高熾給朱瞻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看向朱高煦,笑眯眯的道“是吧?老二?”
“哼,好話倒是儘叫大哥您說了,您這太子爺可真是圓滑的很………”朱高煦淡淡哼了一聲,原本還想趁機對朱瞻基撒一下火氣,被朱高熾三言兩語一攪和,也找不到了理由,隻得憋了回去,看向朱瞻基道“小子,你也彆說二叔不給你狡辯的機會,就像你爹說的,滿朝文武都在,你爺爺,我爹也在,就看你就狡辯一下,能有何話可說?”
“二叔哪裡話?我怎麼會狡辯呢?”朱瞻基聞言笑了一下就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二叔三叔說的那些都對,就比如那魚肉百姓,巧取豪奪,低買高賣,用超高的價格收割民脂民膏,二叔是不知道,我那商城裡麵,最便宜的玻璃鏡都得要十兩銀子才是,這隻要賣給那些百姓一麵,就得把他們全部的脂啊膏啊的刮的乾乾淨淨不說,這要是再狠心點買個更好些的,怕是祖宗十八代的脂啊膏啊的,都得挖起來再刮一遍。”
朱瞻基話落,滿朝文武齊齊為漢趙二王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早就知道這位太孫殿下不好惹,但是他們也沒想到,隻是簡單幾句話,就讓漢趙二王的彈劾有些不攻自破了。
特彆是那把祖宗十八代的民脂民膏再刮一遍的話。
簡直就是啪啪的在打著兩人的臉,兩人一口一個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但是那商城的東西,誰不知道,就算是那最便宜的香皂,不帶香味兒的那種,也得一百文錢一塊,不說有沒有這個錢,就算是有,哪個老百姓會舍得買?
可以說,那商城建立起來,就壓根不是給那些普通老百姓開的。
而這時,朱高煦和朱高燧自然也是想到了這點。
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朱瞻基直接打斷,就見朱瞻基環對著朱棣一拱手道“爺爺,二叔三叔的話,簡直令我整耳發饋,所以我思索再三,孫兒懇請爺爺成立一個掛在戶部名下的商業稅務司,專門針對大明商人低買高賣之事,特彆是一些盈利極大的行業,必須收以重稅,以此遏製低買高賣之事發生!”
“除此之外,戶部還需將天下所有商品進行分類,按照商品的用途,分為諸如類似衣食之類的民生物品,以及珠寶,絲綢之類的奢侈享受之物,若是民生必須的東西,有利於百姓生存所需,則可以免稅,甚至鼓勵流通,而無益於民生的奢侈享樂之物,則征以重稅。”
“而為了保障稅務執行,另外稅務司有權利隨時對大明的商戶賬本物資進行核對,若是有避稅之人,輕則罰以數倍賦稅,重則直接查抄全部家產!”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為大明國庫增添收入,減輕大明百姓負擔,還可以遏製一些民間享樂之風,可謂一舉數得。”
朱瞻基一通慷慨陳詞,說的滿朝文武都有些瞠目結舌,一些大臣甚至差點直接就站了出來。
禦座上朱棣也是神情古怪的看著朱瞻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漢趙二王,則是臉一下就黑了下來,背後更是差點直接嚇出一身冷汗來。
朱瞻基這話,如果放在彆的時候說也就罷了,偏偏是他倆彈劾朱瞻基商城的時候。
這滿朝的文武,有幾個暗地裡沒和那些商人眉來眼去的,甚至就連他們倆自己也是有不少商人投靠在名下,每年都拿著分紅。
這個時候如果老爺子要是真的順勢就把這件事應了下來,到時候他們怕不是要被一群人給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