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定了殺人的罪也隻判刑流三千裡,原來是這趙瑜家中有鈔能力。
官場上彼此心知肚明的規則文照當然不會戳破,她朝洛京尹彼此了然一笑,低聲道:“既然是名門子弟,除卻凶器外又無人證,府君怎麼沒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洛京尹無奈歎道:“長明初來洛京,不知那關雎閣的老板是誰,那可是個惹不得的主兒。”文照立即作虛心求教狀,洛京尹附在她耳邊道:“就是尚書令唯一的侄兒虞衡。”
原來如此,如今朝中宦官勢大,壓得士人幾乎抬不起頭,也難怪洛京尹如此忌憚,而河西趙氏不敢強行擺平了。
文照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已有了些許想法,她道:“府君稍安勿躁,不如讓在下審一審這趙瑜,日後對河西趙氏也好有個交代。”
洛京尹道了聲“也好”便由著文照將人從獄中提了出來。
文照厲聲質問:“趙瑜,從實招來,你為何要殺那紫珠?”
趙瑜急得哀嚎:“大人,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我初來洛京,同她第一次相見,無冤無仇,我怎麼會殺她呢?”
文照問:“可紫珠死的前一夜就是你宿在她房中,關雎閣眾人皆是見證。”
“我……那晚我是和她在一起,可一覺醒來我就發現紫珠橫死在我身邊,我當時害怕極了,就……就逃跑了……”趙瑜垂頭喪氣,看起來既後悔又無助。
文照道:“你且將當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講一遍。”
原來趙瑜剛從河西來洛京不久,對京城的頂級娛樂會所很是好奇,於是就在同窗的攛掇與吹捧下,在關雎閣進行了大撒幣行為,高調攜花魁紫珠春宵一度,誰知第二日一醒,美人兒莫名橫死身旁,可嚇壞了這位地主家的傻兒子,他提起褲子就跑路,心態正崩著呢,那頭洛京尹府的衙役就把他逮住丟進了大牢裡。
“真不是我殺的呀!”趙瑜哭喪著臉說。
文照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便又傳喚了關雎閣當夜值守的小廝以及紫珠貼身婢女等人細細詢問,又親自去了現場查勘,但關雎閣人員密集,魚龍混雜,小廝和婢女說不出除趙瑜之外的可疑人員,紫珠亂作一團的閨房內也並沒有找出什麼線索。
文照並沒有放棄,她對著繡樓下往來熙攘的人群沉思片刻,心生一計,對洛京尹道:“若趙瑜真不是凶手,咱們亦可來一招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