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文照的手,三指並攏起誓,“我周棠在此發誓,此生絕不會泄露此事分毫,若有違背,天誅地滅、人神共棄。”
文照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周棠,過了很久,她慢慢地將一隻手掌伸出被子朝著他,周棠頓時會意,也伸出自己的手同她輕輕拍了三下。
三擊掌完畢,文照又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行了,我相信你。”
恰好此時熱粥也送來了,文照想支起身穿上衣服,但身軀才稍微一動就劇痛難忍,周棠注意到了她的窘境,好心提議道:“……我幫你穿衣服?”
文照狠狠剜了他一眼。
周棠笑道:“不必害羞,這些天你身上的傷口都是我在給你換藥……好了,彆瞪我了,非常之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男女大防,湊合過吧……”話雖如此說著,但周棠也隻是取來一張薄毯,閉著眼睛給文照胡亂裹上,再往她身後多塞了兩個軟墊讓她靠著。
文照低頭看著被包成菜鳥裹裹的自己,不適地蛄蛹了一下,“手都伸不出來了!”
“我伺候你,行了吧?”周棠端起粟米粥,細細吹涼了再往文照嘴裡送。剛醒時隻是略感饑餓,但一口粥水下肚,到時真把文照的胃口給勾上來了,一碗粟米粥很快吃了個乾乾淨淨,周棠收起碗,看著仍舊嗷嗷待哺的文照,絕情地讓人把碗拿走了,“你昏迷了五日,剛醒不能吃太多。”
文照煩躁地撇了撇嘴,“都隨你。”
“生氣了?”周棠抿嘴一笑,“彆生氣啊,大不了……我也讓你看,咱倆扯平?”
“行啊。”文照頓時來了興致,努力蛄蛹著擺出一個斜靠的姿勢,努了努嘴,“還不趕緊的,熱水都給你上了。”
周棠原本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文照這廝臉皮是真厚,這下可給一下子給他架在那裡了,手指在係帶上停滯半晌才勉強動作,緩緩解開衣襟,褪下外裳,再脫中衣,原本合攏的交領敞開,露出內裡白皙結實的胸膛。
“你真是沒有風情,也不知道轉個圈兒扭扭小腰,不夠看的。”文照如大佬一般肆意點評著,末了還吹了聲口哨。
周棠終於忍無可忍,抓起一個軟枕扔到了她臉上,羞惱地一把扯下了床帳。
文照很是遺憾地長歎一聲,隻能透過隱隱綽綽的紗帳看周棠入浴,他像是生怕自己會瞬間滿血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淫/笑著搓著手去調戲他似的,洗得飛快,沒一會兒就穿戴整齊,麵色不善地掀開了床簾,甚至頭發還在不住地往下滴水。
文照說:“頭發也不擦一擦,當心著涼。”
周棠冷笑道:“多謝長明兄關心,我覺得我身體如今還不錯。”
“你也太小氣了,我這還什麼都沒看見的……”文照小聲嘀咕。
兩人這廂拌著嘴,那頭文成飛和文良卻再也忍不住了,大剌剌地闖了進來,“大兄!大兄!你是不是醒了?我和阿良聽說你叫了粥水,立刻就過來了……”
待這兩人看清此處的場景,頓時雙雙愣住。
周棠此刻臉泛紅暈、眼眸濕潤,頭發還在不住滴水,顯然是剛沐浴過的狀態。文成飛登時大急,“呔!你這廝!你對我家大兄做了什麼?!”
周棠故作姿態地捋了捋披散的長發,似是幽怨地瞟了眼歪在床榻上的文照,“你應當問你家大兄對我做了什麼。”說罷,也不理會呆若木雞的三人,一拂袖施施然離去了。
文良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文照,“大兄,你莫非……”
“你彆聽他瞎說!”文照急得卯足了勁兒蛄蛹兩下,“我一個重傷患,才剛醒呢,能對他做什麼?!還不趕緊把我擺正!”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一擁上前把自家大兄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