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錦程真的來了。
周思凝拍給他的照片角落,能夠看到開啟後剩下四分之一的紅酒,以及紙巾上西餐吧的標識。
夜晚和酒精是放大情緒的時刻。
這樣的機會如果讓兩個女孩子小酌後交給代駕,何嘗不是一種褻瀆。
所以,當呂錦程出現在兩人麵前時,周思凝和關永儀齊齊愣了半秒。
“你還真來了呀?”
“正好路過,順便上來看看。”
兩人吃飯是相向而坐,呂錦程坐到周思凝這側,翹起腿對關永儀笑了笑。
“好好好,明明是三個人的群聊,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對吧?”
關永儀俏臉緋紅,轉過頭質問周思凝。
姐妹倆吃飯吃得好好的,你怎麼就偷偷私聊,把他叫過來了?
“沒有叫他啦,剛剛就是分享一下我們兩個在吃飯,誰知道他能猜到我們在哪裡......”
周思凝目光躲閃,小聲抗議,還把拍出來的照片遞給閨蜜看。
但實際上,她的回複根本站不住腳。
大家平時都在群裡聊天,要分享怎麼不發群裡呢?
“紙巾上印著名字!你以後發什麼出去可要小心點,萬一有流氓變態看到找上門怎麼辦?”
關永儀扯出一張紙巾,攤開來向周思凝示意,又折起來,擦了擦自己紅潤的嘴角。
看得出來,兩人都到了微醺的狀態。
不僅桌上的紅酒瓶空空如也,平日裡高冷無比的關關,說話時也多了幾分隨意。
“哎,不是,你話裡話外暗示誰流氓呢?”
呂錦程掰著手指頭,笑眯眯地反問道。
“我就是提醒她,讓她小心點!”
關永儀撇嘴,鼻子裡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又沒說你。”
“說我也沒關係啊。”
呂總自然接過話頭。
“哈?”
“我一直是真流氓,又不怕你說。”
呂錦程聳聳肩,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關永儀。
“喲,不裝了是吧?”
關永儀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酒精暈染下,眉目間的英氣好像變成了嫵媚。
“我最討厭假正經和衛道士,太他媽虛偽了。”
呂錦程指了指屏幕上的國產劇:“就連看電視劇看小說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法代入偉光正的主角,實在不好意思。”
“大反派,真性情,活的瀟瀟灑灑,不好嗎?”
他笑著攤開手,對自己的知行合一的態度極為自信。
相比前世辛苦打拚,到社會中三觀才開始慢慢蛻變的他而言。
兩世為人的呂總,秉持著一個顛撲不破的道理。
不管男女,當今最好的出路就是做真正的惡霸和滾刀肉。
隻要老子是一攤廢墟,就永遠不怕塌房!
想做體麵人,是所有勞保的思想鋼印。
“呸。”
關永儀一家人都從事法律行業,從小就和能說會道的頂級律師打交道。
即使是她,也沒見過呂錦程這般無所顧忌的男人。
他開朗有趣,臉皮又厚,偏偏還能邏輯自洽。
“伱可真不要臉!”
關永儀說不過他,狠狠白了呂總一眼,起身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