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寬敞,但還是被家具擺了個滿滿當當,多人餐桌,電視櫃,大辦公桌,六人沙發和茶幾組合,迷你吧等。
“為啥不去專業的地方練啊?”
迷你吧旁邊有膠囊咖啡機和掛耳咖啡,萬豪特色的多段溫控電水壺,茶包倒是看不出牌子。
呂錦程動手燒了壺熱水,開口問道。
“因為我一直學習好,大家就覺得我是個乖乖女,就隻有學習好的和老實的同學願意和我一起玩。”
餘清月抬起頭,嫣然一笑。
吐出了積鬱的心中不快。
“學習好就要壓抑自己?”
呂錦程啞然失笑,把溫水推了過去:“所以這是你多年的苦悶咯?”
“是呀,我就希望能有和我一起浪的朋友,讓我快快樂樂地放飛自己。”
餘清月向後靠了靠,原本和男人共處一室的緊張漸漸消弭無形。
“那你來對地方了。”
呂錦程笑著,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謝天謝地遇上我。”
“切。”
餘清月柳葉眉微微挑起:“你大晚上喊我來,還不是饞我身子?”
“那你不是也饞我身子?”
巧妙的反擊螺旋。
這個問題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於是,餘清月低著頭沉默。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一種答案了。
“世界上總有人會饞你,我也隻不過是萬千男性的其中之一。”
呂錦程聳了聳肩,換了一個放鬆的體態,多了幾分耐心。
“你有著很多女孩子所沒有的東西,這些東西會讓你散發出光亮,怎麼遮掩都沒有用,那是一種本能。”
“就像紀舒下的定義,反差婊,還是預備役。”
“你知道這種是什麼嗎?就像黑夜中的一隻螢火蟲,成人世界是夜幕中的黑暗,你的特質又這麼顯眼,捕食者們早晚會找到你。”
餘清月單手托腮,聽得相當認真。
“所以你真正需要的是內心強大,擁有更多的力量,去坦然麵對這個世界。”
“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和我站到一起。”
餘清月呆呆地看著男人,努力消化著他所說的話。
呂總伸出手,捧住她的麵頰,拇指在她柔軟的肌膚上輕輕撫過。
“妙妙姐就是被你這麼忽悠到手的嗎?”
空氣陷入幾秒鐘的沉默,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從未如此清晰。
餘清月理了理瞳孔前的長劉海,扭過頭問道。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遠比你坦誠,也比你更真實。”
呂錦程翹起腿,歪了歪頭,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
“也難怪你能把公司做的這麼好。”
餘清月再次放低了聲音。
“你覺得是為什麼?”
“因為你太懂女孩子了,你知道我們真正想要被看到的是什麼。”
她雙腳交替,從一次性拖鞋裡解放出來,赤著足踩實了地麵。
她長長歎了口氣。
是的,女性渴望的東西,能夠深度共情,被刹那打動的東西,其實是大多數男性從未涉獵過的領域。
是那種細膩,深刻,綿密,更多時候是產生在瞬間裡,幾乎可以被稱作“靈感”的情意。
比如她眼角的痣,她手指的骨骼,她表達野心時灼熱的眼神,她為什麼在中學時代裡流連忘返,她的隱忍控製和私欲,膽怯和慌亂,以
及她長久糾結之後,輕輕鬆開遮在胸口的雙臂。
女性渴望的是,一片一片的自己被看到,被重視。
她希望男性把這些瞬間,當做打開她的鑰匙。
而非線條簡陋的標簽。
樣貌,工作,家庭,學曆,性魅力,亦或是其他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
可是這太稀少了。
人類幾乎無法期待有人試圖理解你的靈魂,更彆提看清真實的自己,這個破碎稀奇且矛盾的東西。
“去洗澡吧。”
呂錦程拍了拍她的腦袋。
房間很多,夜晚很長。
餘清月聽著隔壁學姐絲毫不加掩飾的婉轉嬌啼,忍不住緊緊閉上眼睛,一隻手伸向被子裡。
三分鐘,五分鐘,不對勁。
怎麼還不停!
直到主臥的聲音終於安靜,沒過多久,她虛掩著的房門被人推開,來客還穿著拖鞋,靜悄悄的空氣被打破,甚至無需說明來意。
她太清楚對方是來乾什麼的了。
酒早就醒了,於是她整個人繃成了一道弦,好緊。
儘管她在腦子裡幻想過一萬次自己放飛身體的方式,一千次自己失去初次的情形。
可剛剛聽完隔壁的連天戰火,全素顏直接來到一個男人麵前,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那那個。”
被子裡多了一個人,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一臉緊張,嘴唇有些發抖,樣子有點像。
像是考試發揮失常,沒臉見老師的女高中生。
“我我還不是很會。”
“我知道啊。”
男人一臉溫柔的笑意。
“玩遊戲的時候你不是都說了,沒經驗,全靠手動擋解難題。”
“啊啊啊啊!彆說了,好丟臉啊!”
很難想象,對這一刻充滿幻想的餘清月會這麼羞澀,臉燒成猴屁股。
“聽得很難受吧?剛剛上手了嗎?”
“.”
餘清月還沒來得及吭聲,身子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呂錦程幾秒鐘就知曉了她的秘密。
“啊你彆!”
“笑死,明明都準備好了,還叫什麼叫!”
“我”
餘清月乾脆破罐子破摔,雙手舉高,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
“放鬆,你身體好僵硬,不要緊張,你渾身上下我早都看過了.”
能不緊張才怪了!
餘清月心情複雜,總想著隔壁還有個旁聽的繆可言,可一這麼想,精神上又興奮的不行。
被抱住了。
被按住腦袋。
被用力分開。
結局就是,很疼。
但沒過多久,中間呂錦程拿了點歡迎禮進房,讓她休息了也就一個小時,就又埋在軟綿綿的床墊裡。
這一次,打開了餘清月的一整個新世界。
“不行.這是什麼感覺?天呐,這個,也太太太太誇張了吧?好不對勁啊!”
“屁股好痛,為什麼我會,我會好開心!”
眼淚,口水,鼻涕,一股腦都在邊緣打轉。
餘清月感覺自己簡直就要瘋了。
馬上,下一秒就要瘋了。
女孩的神情變得柔軟而略顯迷亂,整個人好像被貫穿,將她攔在了崩潰的另一端。
呂總還記得她的最後一個表情。
餘清月死死抓著床單,仰著頭,不受控製地尖叫著。
帶著滿臉的淚痕和筋疲力儘。
八月一日更新一萬字,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