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怎麼可能隻是心疼。
呂錦程突然的剖白,讓關永儀怔在原地。
女孩放下擋著臉的手臂,抬起頭看著他,淩亂的短發蓋住眼眸,英氣十足的五官在冷風中蒼白得幾近透明。
她的雙眼脫了妝,睫毛膏被淚水融化,染過淚痕,形成兩條平行的軌道。
“我我也愛你”
她站起身來,撲進男人懷裡,嗚咽著用儘全力。
“勾小指也好,擁抱也好,還是喜歡上你也好”
“明明,明明都是我先來的”
“我不是想和她搶,可我真的好委屈”
她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通紅的眼睛,像極了被遺棄多年後,撿回到主人懷裡的小白兔。
呂錦程不由得吸了下鼻子,手臂也跟著越摟越緊。
酒瓶空空如也,窗外萬籟俱寂。
夜深了。
戀人的懷抱是最好的解藥。
“要不要再喝點?”
“不要,我去洗澡卸妝了。”
關永儀收拾好心情之後,說什麼也不肯和呂錦程再繼續喝下去,紅著臉鑽進了浴室。
她換好一身睡衣,擰開浴缸邊的漢斯格雅熱水龍頭,太陽能熱水器儲備的熱水立刻噴湧出來。
那乳白色的浴缸底部,蕩漾起一層晶瑩舒軟的水波,熱氣漸漸騰空彌漫,才片刻光景,浴室裡已然略略有些迷蒙。
關永儀將睡衣下擺撩起,從自己的身體向上剝離。
她忍不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本來打算解開剩下的束縛,鑽到浴缸裡,先去躺一會的。
但是看著看著,她卻似乎自己都不舍得自己,依舊呆呆地看著鏡中那幅如同油畫般的半祼女孩倒影。
一直到溫熱包裹住全身,關永儀躺到浴缸裡,水麵漸漸漫過短發和脖頸,她抱著膝蓋,久久望向天花板。
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洗澡的時間幾乎上不封頂。
一個多小時後,淋浴或者水花聲早就不再傳來,浴室裡安安靜靜。
關永儀竟然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呂錦程終於失去了耐心。
循著一股若隱若現的香氣,他翻下床鋪,向她所在的地方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浴室門一推而開,果然沒有鎖。
“哎呀!你乾嘛!出去!”
屋裡傳來關永儀惱羞成怒的聲音。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住在一起了,但她依然不願意和男人分享浴室裡的小秘密。
他定睛看過去,短發少女裹著頭發,正把一條腿踩在浴缸沿上,用一隻手掌大的軟墊,仔細擦拭著自己內衣下的小腿和大腿。
原來她已經洗完澡了,一身嶄新的黑色蕾絲,上下同款,正在塗身體乳,還沒來得及套上睡裙。
“喝了這麼多酒,你還用這種姿勢擦身體乳?”
“摔倒了怎麼辦?”
男人走近兩步,笑眯眯調侃道。
“你倒是喊我一聲,交給我幫你塗就行了。”
“快點出去!流不流氓啊你!”
關永儀回頭瞪了他一眼,櫻唇輕抿,手裡的動作卻沒停。
她把手邊的瓶瓶罐罐打開,將裡麵乳白色的膏體綽在指尖,仔細而熟練地塗抹在自己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