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可言和男人一起坐著電梯上去,來到了節目組提供的酒店房間。
因為是要給參賽選手們居住幾天,所以訂的是個套間。
屋子收拾的非常利落,除了外間桌子上摞的幾本書和用過的水杯,幾乎看不到什麼生活痕跡。
呂錦程走進臥室,被子和衣服都疊的很利索,衣櫥裡也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幾件衣服。
在其中,男人看到了嘉年華時專門給繆可言挑選的那件藍色禮服。
妙妙將它收的很好,連帶同色係搭配的高跟鞋一起,仔細地擺在衣櫃角落裡。
異常冰冷的情緒滲透在房間裡麵。
他能感覺到,繆可言在這裡以某種乾燥而機械的方式居住著。
隻要五分鐘的時間,她就可以將所有東西收拾好。
然後從這裡搬走,隻留下自己淡淡的香味。
是的,她身上的味道就是這裡唯一能感受到的生命力痕跡。
“怎麼出去鍍個金,一下子變成強迫症了?”
呂錦程問道。
他對房間裡的狀態感到奇怪。
畢竟在江南家園的小窩裡一起住過不短時間,學姐平日裡是什麼習慣,他心知肚明。
“.24小時對著攝像頭,偶像包袱都背習慣了。”
繆可言抿嘴一笑,低下頭去。
“來星城這幾天,明明知道沒有全程跟蹤拍攝,但還是一時半會改不回來。”
“嘖嘖嘖”
男人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直接解開扣子,把身上的外套甩到一邊。
他雙臂展開,對著繆可言勾了勾手。
“你確實變了啊,大明星。”
“我沒有!”
繆可言馬上從沙發中起身,無視走光的裙擺和不知道踢到哪裡去的拖鞋,光著一雙腳丫,跑向門口。
她環住男人脖頸,一使勁跳進他懷裡,雙腿夾在對方腰間,一對玉足輕輕晃動。
“怎麼沒有?”
呂錦程兩隻手從繆可言腋下穿過,穩穩抱住這位新科總冠軍。
他的視線,很順暢地就轉到了另一邊。
繆可言常年練習舞蹈,腳趾更長,細細的,整齊地從拇趾一字排開,塗著紅豔豔的指甲油,腳背雖然沒其他部位那麼白,但血管也看得清楚楚。
“你說,我哪裡變了?”
“從頭到腳的偶像包袱,還說沒變。”
呂錦程按住心頭四溢的小念頭,笑著對學姐挑了挑眉毛。
“我才不是什麼大明星!”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以後變成了大明星,我也是你一個人的.”
四肢懸浮在空中之後,繆可言的聲音,不可避免地變得嬌媚起來。
那和平常說話的聲音不一樣。
大半都是鼻音,嗲嗲的,比撒嬌時候那種哼聲還讓人心裡發麻。
“一個人的什麼?”
呂錦程眨了眨眼,一隻手捏住繆可言精致的下巴。
他總覺得,在自己的推波助瀾下,學姐一夜成名後,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彆樣味道。
這種感覺,叫做社會價值滋養出來的自信。
繆可言抬起頭望向呂錦程,瞳孔迷離,仿佛一汪秋水融化在眉眼裡。
“小~狗~”
她側過腦袋,睫毛淺淺顫動,櫻唇輕啟,湊到男人耳邊吐出兩個字。
“.”
呂錦程嘴角勾起,心滿意足。
她變了,但她也沒有變。
起碼在自己麵前,這股子予取予求卻又反差感十足的妖精範兒,一點都沒變。
許久未見,他心頭的草原信馬由韁,一騎絕塵。
他伸出另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無聲地掐住繆可言的脖子。
床沿一重。
繆可言隻記得自己哭過,喊過,掙紮過。
眼角的眼淚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是快樂嗎?
那個詞語開口後,就像是一種魔法咒語,在兩人中間開啟了潘多拉魔盒,帶來全新的體驗。
是抗拒嗎?
卻又還想著繼續。
反正就是無意識地站在了售貨機前,投下了幣,看著機器搖晃了一下,掉出一罐冰可樂。
你說,最近想要減肥。
可樂糖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但天上烈日炎炎。
你屈服了,拉開了拉環。
“嗤。”
咕咚咕咚,這一瞬間的激靈帶來的快樂難以用語言描述,隻有一個字。
爽。
下次還會拒絕冰可樂嗎?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或許會,隻要還想著安全和健康。
但如果沒有選擇呢?
違背理智的身體,卻欣然接受了那種忘不掉的快樂。
亦或是懲罰。
有人輕輕劃了一下繆可言的腳心。
明明剛剛哭過,不想笑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勾了勾白嫩的腳趾。
她淚眼汪汪地鑽回呂錦程懷裡。
對方與剛剛的表現截然不同,眉眼間裝出來的凶狠蕩然無存,開始變得溫柔起來,表情和動作都那樣令人沉溺。
洗過澡後,頭發還帶著濕氣的繆可言靠在呂錦程身邊。
雙手舞動,未來的明日之星,此刻正給男人按著身子。
肌肉與關節間越來越清晰的疼痛,讓呂錦程突然感到好奇。
“你還真和婷婷學到了不少東西哈?”
“當然,我說了要給你個驚喜。”
那原本整齊的、禁欲式的白色被單,早就被弄成亂糟糟一團,堆在床邊。
男人趴下來,赤祼著橫在床上。
“你冷不冷,要不要開個空調?”
“不用。”
“我給你下麵蓋個毛巾?”
“行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專業的啊?”
呂錦程啞然失笑:“隨便按按就得了,認清自己。”
蒸汽彌漫之中,還是多了一條蓋住身子的毛巾。
繆可言還真的蠻專業。
她給樓下前台打了個電話,不久後送來一個挎包,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