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習聽不常住在大帥府。平日裡,他住在軍營或者公館,加上常常東奔西走,為了外交,籌錢,家族產業等等,待在家裡的時間,確實不多。
蕭家所有事務,全部是他在管理經營。究其原因,是他自己把庶兄庶弟清理的太乾淨了。
曾經對他動過手的、暗算過他的、落井下石過的,有一個算一個,他拿下大帥位置後,全部算了總賬,讓兄弟幾個走在了一處。
他那搶了他位置,險些至他於死地的大哥,死的最慘。他把人駕到院子裡,找了屠夫,生生切了他上千片肉下來,看人痛了幾個時辰才咽氣。血滲入了草地三尺,土都是黑紅的。
那幾天裡,整個後院,血腥味驅散不去。
就算他行事如此,手腕過於血腥狠辣,跟著他一路走過來的心腹,也沒一個有異議。
蕭習聽母親去世後,蕭家吞了他母親嫁妝,對付他用的那些手段,林林總總的暗殺,刻意拐賣,下毒等時間起碼有幾十次。
蕭習聽雖然有母親娘家暗地裡幫助,但那些招數也不是一次沒吃過,他受的罪,沒道理輕輕一顆槍子解決。
張陝找來時,門開著。蕭習聽正在下棋,他一人執黑白兩子,跟自己下。
張陝低頭一看,白子被圍困,插翅難飛,黑子快贏了。
蕭習聽不知不覺下出來的棋局,正看著棋盤,思索著怎麼破局,沒注意敲了門過來的張陝。
張陝走到他身側半分鐘,他才回神,略微皺了下眉,看向旁邊筆直站著的張陝。
“大帥。”張陝趕緊低頭。
蕭習聽放下旗子,問:“什麼事?”
他神色淡漠。張陝被他打發去,讓他告知陸懷雪,她的身份文件辦理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這個事。
張陝辦完事,回去休息就是,不需要回來跟他稟報。
他又過來,應該是陸懷雪那邊又有什麼事。
陸懷雪的身份文件,他說了給她解決,那自然是完美解決,身份要真實經得起調查的。
全國之大,這樣的身份肯定能找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蕭習聽要找,必然是要找最好的,花費的功夫自然也多。
實際上,蕭習聽疵瑕必報的一個人,能在被她威脅過後,不僅沒找機會反擊,還這麼耐心給她找合適的身份,已經是特例了。
張陝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坦白說:“大帥,您不是說了,讓陸先生暫時不要買房子,等身份辦下來再買嗎?我想她應該會自己找臨時住處,畢竟乾她們那一行的,都格外注重行蹤,我就沒想插手,跟她客氣了幾句,說她自己找也行,我們安排也行……”
蕭習聽眉梢微抬:“然後?”
不管她是自己去找地方住,還是看張陝的安排,都不需要特地來找他吧?
張陝一口氣說下去:“陸先生問我您住哪裡,我跟她說了。然後她問我,她能不能跟您一起住到大帥府。我已經跟她說了這不太合適……”
蕭習聽下意識皺眉。
她想住大帥府?
那合同上不合理的退讓已經夠奇怪了,這次直接想住在大帥府,她打什麼主意呢?
“她還說,她在您身邊,您的安全絕對有保障。”陸懷雪說的,差不多都是這個意思吧,張陝想著。
蕭習聽臉色頓時一沉。
張陝嚇了一跳,知道可能是他說錯話了。
“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