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帥對上陸懷雪的眼睛, 那雙眼睛鋒芒逼人,他被刺的微愣了一瞬,才收回視線。
“失禮。”他略微突出抱歉的神色。
賀少帥抬頭, 眼前的女人冷冷盯著他, 似乎在警告他。
看著對方的神色, 他毫不懷疑,但凡他有過界什麼舉動, 這個人就會動手。。
蕭習聽帶來的人?女伴?還是保鏢?
他又看向蕭習聽,蕭習聽微微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在賀少帥看來,蕭習聽這類人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他帶什麼人來, 肯定有他的想法。
隻是視線對上的瞬間,他覺得這個女人臉長得有點眼熟, 但他實在記不起來。
賀少帥告辭後,下樓看見他父親和王師長站在一起說話。
“王師長,跟蕭大帥一起來的女人, 您認識嗎?”
王師長聽他說起這個,也想起了剛剛見過的蕭大帥,但他身邊的人還真不認識,又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應該不是哪家千金吧?光看氣質就不太像,倒像是咱們的人……”
“……”賀少帥沉思了片刻。
賀大帥皺著眉問他:“怎麼了?”
“我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這號人。”賀少帥筆直的站著,坦白說。
“那個姓陸的小姐?”
王師長摸了摸鼻子, 他也覺得眼熟,跟他家後院裡那些女人長的差不多,就是氣質不一樣,沒那賢妻良母溫柔似水的感覺。
這年頭,誰不是喜歡在家裡放賢惠溫柔的,在外麵玩漂亮潑辣的。
賀大帥也不可能知道兒子怎麼看人家眼熟了,但這換頭他可不想跟蕭習聽對上,言語裡讓他彆沒事找事,眼熟而已,既然想不起來,就說明不是重要的事。
在賀大帥那裡碰了一鼻子灰,王師長也什麼都不知道,賀少帥還是決定自己讓人去查一查。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覺得曾經見過,那肯定是見過的。
賀少帥決定去查,就立刻吩咐人去查了,姓陸的?蘇城姓陸的大戶人家有多少?
或者他覺得眼熟的,那不應該往蘇城那邊查,應該查一查關北或者國外。
“大帥,喝茶。”
陸懷雪自然地給蕭習聽倒了杯茶,放在他手邊。
她忽然發現蕭習聽在盯著她看,抬頭對上蕭習聽的眼睛,他立刻移開了視線,但陸懷雪笑嘻嘻的說:“大帥乾嘛偷偷摸摸的,想看就看唄,我又不會不讓你看……”
蕭習聽幾乎立刻冷哼了聲,從她手裡接過茶,喝了口,又放下茶杯。
“難喝。”他冷冷的說。
陸懷雪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難喝?說什麼瞎話呢,他喜歡喝什麼她還能拿錯了不成?
她沉默片刻,想了想原因……好像這個世界,蕭習聽總是看她不太爽一樣。
不就是之前對他態度不怎麼好嗎?她都認錯賠罪了,真不用這麼記仇。
陸懷雪陪蕭習聽待到了宴會結束。
一場慶功宴下來,三樓這裡就沒上來幾個人,能上來的都是北方各省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幾個手握兵權大佬各自帶著警衛,從國內局勢聊到了國外局勢,從武器研發聊到了藥物科學……最後拐著彎聊起了北方聯合政府的事。
這個時候後來的各個黨派還沒出來,全國各地都是軍閥劃地自治,槍杆子在誰手裡誰就是老大。
時少帥代表他爹過來的,他爹對總統的位子沒什麼興趣,讓他過來走個過場。
選舉這種事,扯皮起來能扯上大半年,他本來根本不願意過來,後來聽說賀大帥手裡有種能治療發炎的藥物,他才上趕著親自跑過來。
如果他得到的消息屬實,賀大帥手裡真有那麼一種藥物的話,那麼此次選舉他絕對占據上風。
他喝著小酒,略微有些醉意,偶爾打量兩眼蕭習聽,覺得蕭習聽側臉部輪廓很好看,線條帶出冷峻的弧度。
可惜是個男的。
隻是沒等他多看兩眼,就被一道冷冰冰的視線盯住,像被野獸盯住準備捕殺的獵物一樣瞬間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冰冷刺骨眼神讓他一個激靈,回過神。
那道視線已經消失了。
“怎麼這麼多人偷偷盯著你看?”陸懷雪站在旁邊,彎著腰,湊在他耳邊問。
她小聲說:“太招蜂引蝶了吧。”
剛上來送水果的侍女,眼睛都快掛在他身上了。
蕭習聽淡淡的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
陸懷雪想,蕭習聽要是知道後世有動物園這個滿足人們好奇心的地方,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附和道:“是是是,您說的對,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
下次有空使勁盯著他看,理由就說好奇他有幾根頭發。
蕭習聽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宴會一結束,就帶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