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雪走下台階, 到蕭習聽的桌子旁邊,拉開椅子坐下。
此處臨窗,外麵能看到整片天空, 是湖藍色的、高遠澄淨, 連片雲都沒有。
蕭習聽瞧她一會, 說:“你父母找去醫院了。”
陸懷雪道:“這事兒不用跟我說。”
“怎麼?”蕭習聽淡淡的問:“他們可能明天,也可能今天下午、晚上就來找你了, 你打算怎麼辦?”
陸懷雪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也沒看茶水是誰的,幾口喝完,把茶杯放回去。
蕭習聽的目光落在放回去的茶杯上,眼神涼涼的。
她舔了下嘴唇, 說:“不怎麼辦, 我死不認,他們能扯著我頭發非說我是他們女兒?他們女兒不是已經“暴斃”了嗎?”
多虧了章老夫人這一手暴斃操作, 省了她多少事啊。
她又笑著看蕭習聽:“而且不是還有大帥你嗎?你說一句話,他們敢得罪你也來找我麻煩嗎?估計隻能打親情牌……可唯獨親情牌對我半點作用也沒有。”
“那陸韞呢?”蕭習聽的聲音很有磁性,很低沉。
孩子是她是陸芝最大的證據。
陸懷雪:“我收養的不行嗎?”
蕭習聽往她臉上伸手, “你當彆人都是傻子?”
他剛捏住陸懷雪的臉,她就趕緊人連帶著椅子往後退了一大截,心有餘悸的捂住自己的臉,警惕的看著他。
蕭習聽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看他沒多餘的動作了,陸懷雪才說:“事實是怎麼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的拳頭硬,對吧大帥?”
他說:“歪理。”
陸懷雪跟他唱反調:“是真理。”
兩人喝著下午茶,陸懷雪中途興致勃勃的去做了幾盤奶油點心。
對這個時代來說,她做的點心倒是頗有新意。
小蛋糕, 搭配上水果、巧克力,還有特地做的雙皮奶,加了新鮮果肉。
蛋糕雖然好吃,可蕭習聽沒吃幾口就膩了,雙皮奶卻搭配著果肉吃了兩碗。
她們做殺手的,還真多才多藝。
蕭習聽不止一次這麼想了,也許混入某些場合,確實需要多種才藝吧。
他把最後一口吃進嘴裡,頓了頓,抬手指指:“以後多做點。”
陸懷雪嘴裡含著蛋糕點點頭。
她咽下蛋糕,“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做點花樣,可惜這是冬天,不然我給你整更多好吃的。”
光吃這一樣,陸懷雪絕對是行家,各地菜係都會做一些。
因為一頓美味的飯菜,可以解決很多家庭矛盾。吃到美食,心情一好,再想吵架也吵不起來。
如果還能吵得起來,那肯定是做的菜不夠美味,沒把人的胃抓住。
蕭習聽聽到她說她會做更多,眼睛不由有點亮,隻是很快他就下意識掩飾,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天色已經逐漸昏沉,緋紅色暈染了半邊的天空,緋紅色的末端,淡粉和淺紫色交錯相容。
配著樓下城鎮街道和多個四合院,像一副暈染上色的古典油畫。
一下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