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雪聽張陝說,今天傍晚附近有燈會,興致勃勃的拉著蕭習聽一起去看看。
“剛沒在外麵守著了,你就想出去了?”蕭習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想她是不是還挺在乎那一對夫妻的,這才不願意和他們碰麵?
陸懷雪微微抬眸,回過頭,有點不解:“誰沒在外麵了?”
蕭習聽:“……陸家。”
陸懷雪“哦”了一聲,她差點都忘了陸家主和陸夫人天天在外麵守著她的事兒了。
那兩個人前兩日就不來了,來了才有人過來通報一聲,來通報的人每次見陸懷雪不放在心上,也就漸漸的不怎麼通報了。
人不來了,更不可能跟她提這個事兒。
陸懷雪不見是怕被碰瓷,怕麻煩,又不是因為在乎。
她是有原身記憶,不是繼承了原身的感情,不然還怎麼理性的做任務?
蕭習聽看她又不像在乎的樣子,也乾脆略過這事兒了,說道:“我對燈會沒興趣,你自己去吧。”
燈會這種活動,蘇城也有,關北的燈會有什麼好看的?
蕭習聽對關北城的這些特色活動,興趣是真的不大。
陸懷雪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大帥,過幾天就回要蘇城了,有機會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就抽空去看看吧?下次來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風土人情有什麼好看的?這種東西哪裡都有。”蕭習聽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他真不知道這些湊在一起的燈,還有塞滿整條街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她實在想看的話,等回去了,他可以讓人在大帥府裡點上上千個燈籠,掛上幾天幾夜,讓她盯著看個夠。
陸懷雪不知道他這個想閃瞎她的眼的想法,雙手拖著臉看著他:“東州不管過什麼節日都冷冷清清的,街上都沒什麼人,我都很久沒過個熱鬨的節了,就出去看一會怎麼樣?”
蕭習聽聽完之後,竟然糾正她:“燈會不是節日。”
這就很較真了。
他說完這句,埋頭看起公文書來,不跟她說話了。
陸懷雪叫了他幾聲,他也不理,她無趣的歎了口氣,也低頭畫圖紙。
她對於熱武器的鑽研還算到位,做個兵工廠不成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蕭習聽,她還真不會做這類軍火生意,新式軍火和武器太引人矚目,本來日子就不是很平靜,接下來可能更熱鬨了。
等蕭習聽處理完公務後,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還把坐在一邊花圖稿的陸懷雪當成透明的。
陸懷雪放下紙筆,趁他閉上眼睛,腳步幾乎沒有聲音的走到他身邊,伸手戳了下他的臉。
蕭習聽沒動靜。
她又伸手戳一下的時候,戳到他鼻尖,他還是不為所動。
等第三次碰到他嘴唇,他才閉著眼睛說:“老實點,要不然就出去。”
“……大帥?”
陸懷雪想繼續,又不太敢繼續。
這人太難搞了,想和他一起出去約個會,他去都不想去。
雖然她理智上知道他是覺得這事沒什麼意義,所以才不想去,但感情上還是挺失望的。
她想進展快一點,但蕭習聽既不排斥她,也不說接受她,看起來矜持的很。
陸懷雪知道他在這個世界裡雖然大權在握,但實際上過的並不好,連高興的時候也許都很少有,每次想到這個,她就能耐得下心哄人。
能不哄嗎?
都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她能眼看著他走原來的劇情?還是等彆人去哄他?
雖然以他的脾氣,後者可能性並不大,但陸懷雪光想想就有點接受不了。
又不是外人,就算他這個世界再難搞,還能怎麼樣?放手不就是等於給自己雙手捧上頂帽子?
係統有時候都覺得,她要是把這耐心拿出來放在男主身上,他們倆也不會失敗那麼多次任務了,早超神了。
蕭習聽閉著眼睛。周圍很安靜了,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但他又覺得安靜的有點過分。
陸懷雪呢?
她能是他說一句就老老實實的人?
蕭習聽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不由皺了皺眉,就睜開眼睛想看看她在哪裡。
結果一睜眼,直接對上了她的側臉。
烏黑的發絲順著她肩膀垂落,五官輪廓分明,睫毛很長,微微彎曲向上翹著,離的近了,能看見她眼珠的顏色有點兒淡。
她細長的手指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拿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書,垂著眼睛在看。
“……”是很好看,但這也不能抵消她坐到了桌子上的事實。
他捂住眼睛,聲音低而沉悶:“……陸懷雪,你給我從桌子上下來。”
房間燈光是米白色,照在她肌膚上,像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熒光。
明明是個常年訓練打打殺殺的職業殺手,但皮囊卻很好看,可以說相當具有蠱惑性,如果她不刻意裝成青年的話。
陸懷雪轉過頭來看著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半秒鐘,唇角一彎,“大帥,你醒啦?不過我不想下去……”
蕭習聽一聽,放下手捂著眼睛的手,看著她,眼睛漆黑。
陸懷雪說:“看著我乾什麼?難道你看我兩眼我就要聽話了?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蕭習聽嘴唇抿成一條線,深黑的眼眸冷冷的繼續盯著她看。
陸懷雪看著他,並不覺得可怕,以前每次鬨小彆扭,他都這樣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直到她扛不住妥協為止。
實際上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還不是她讓著他。
“想讓我聽話,你要麼打得過我……這個條件對大帥你來說,可能有點困難。”
陸懷雪看看他,眯著眼睛笑了:“或者,我也聽我戀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