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刀擋住一槍,輕描淡寫的揮刀,割斷了那人的喉嚨。
這下子周圍更安靜了。
“你找……”尉遲揚話開了個頭,就閉嘴了,他左胸口處鮮血湧出,被捅了一刀。
而罪魁禍首神色淡淡的抽出刀,眨眼間退出數米。
都沒人看清他是怎麼越過包圍圈過來的!
看著主子受傷,侍衛全都亂了陣腳,根本沒空去管趁機離開的唐麟,護好尉遲揚趕緊去找大夫。
整條街看熱鬨的人都嚇了一跳,幾乎一擁而散。
唐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另外一條偏僻的路上,拿出帕子擦刀上的血。
本來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心情是不錯的,現在嘛……
兩個月不想理她了。
這個什麼三皇子跟她什麼關係?
肯定有關係,沒關係能這麼狠?一見麵就要打打殺殺?
他都沒計較她用他的手下還拿他當靶子的事,沒想到竟然還得應對這種問題,跟她在一塊也太麻煩了。
陸懷雪不知道這邊唐麟正在考慮究竟要幾個月不理她,她實在忙的很,哪怕有人幫襯,很多事情也處處受阻。
斂財好說,但她想在南越參政就需要再謀劃了。
她想過能拉攏的朝臣,可她發現原身一派和太子一派屬於同一批人,這是最麻煩的。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模式才是正常的,蕭幼雪作為皇後所出公主,支持兄長再正常不過,哪怕她不想支持,除了她手下的死忠,其他人也不會任由她。
陸懷雪盯上的是她手下的那些死忠,可惜人都在南越,原身根本不對蕭明懿有任何防備,此次出行身邊所有人除了侍女都是蕭明懿安排的。
她都有點陰謀論了,蕭明懿是故意不保護好她的。
原身不帶暗衛出行,他就不安排?因為和慕容玧有交情就覺得龍耀國皇宮安全?
慕容將易顧及這份交情了嗎?一巴掌就要人命?
好在她有一批暗衛,是皇室養的,很久之前這批人就被皇帝送給原身,是死忠。
除此之外朝臣裡也有原身庇護下的人,屬於公主一派,但都非重臣。
這些人如果她和蕭明懿鬨翻,在看到她的實力後會支持她。
再就是封地裡的人。
這下受寵的公主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她手裡有軍隊,雖然不多,但確實是有。
這樣能操作的就多了。
“公主在煩惱南越的事?”侍女唐瑤看她盯著南越國的布置圖在看,不由出聲問。
陸懷雪簡單回道:“嗯,有些麻煩。”
“少主在南越有些人手。”
唐瑤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完了:“南越的鏢局,很多都是唐門的人。”
“鏢局?”陸懷雪靈光一閃,“不僅鏢局吧?”
是她想岔了,不該小看反派這一個勢力,既然能跟男主做對許久,怎麼可能單單隻是江湖門派。
“嗯。”唐瑤麵露難色,但想起叮囑,微微點了點頭。
對這位“少夫人”,他們感官其實有點複雜。
少主頭一次親近女人,看樣子也不太可能換人了。
這位公主的作風又實在太光明正大,反而讓他們無話可說。
如果她隻是千金小姐,估計他們心裡會有意見,但她是公主。
那些金枝玉葉私下裡養麵首的不在少數,被公主搞的家破人亡的駙馬更不少。
那些尊三從四德性子柔順的公主,莫不是地位不高,母親家世不顯,不敢給皇室惹麻煩的。
陸懷雪不知道這些人在琢磨什麼,如果知道,也不過一笑而過。
這倒是誤會,她怎麼做事,和她的身份沒有關係。
身份如何還約束不了她。
說句冷血的話,她行事所帶來的後果,或者牽連到誰,她一點也不在意。
她不是原身,感情不是記憶,是人內心深處的感覺,也是不能被繼承的,所以親人和宗族想約束她簡直做夢。
唐瑤也不可能說更多,陸懷雪也不為難她,打算等唐麟回來後再問。
沒等到唐麟回來,就有手下來稟告尉遲揚的事。
得知唐麟動手了,她皺了眉。
“他怎麼樣?”
“唐公子無事,隻是西燕三皇子受了不輕的傷。”手下如實道。
“那就好。”陸懷雪聞言放下心,讓人先下去了。
等唐麟回來,天色已經黑沉,暮色壓著整片天空。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這個季節天黑的時間遲。
陸懷雪正在房間看書,見他走進來,抬頭看他,表情溫和:“回來啦?”
唐麟下意識皺眉。
她應該知道今天的事了,怎麼沒有反應?
“下次遇到事情彆這麼衝動,先跑懂嗎?”陸懷雪拉過他的手,聲音輕柔的哄他。
“回來了和我說,我請彆的殺手去殺他。”
唐麟:“……”
他跟陸懷雪對上視線,神色略微停頓。
她認真的?
唐麟一身黑衣,眉目冷淡,高挺的鼻梁,薄唇緊抿,說不出的冷冽。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沒發現說笑的痕跡。
隨後他皺眉:“他喜歡你。”
聽到這話,陸懷雪笑容淡了淡,“跟我有關係?”
唐麟又冷淡的說:“他喜歡你,才找我麻煩。”
“……那我現在就請人去殺他?”
陸懷雪不太懂他的意思,試探著說。
“你是聽不懂嗎?”唐麟憋著氣,一把掐住她脖子,“你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
忽然被掐住了脖子,陸懷雪眨了眨眼,心說這力道有刻意勾引的嫌疑。
陸懷雪懷疑的看著他。
“咳,你不會是不想負責吧?況且麻煩歸麻煩,我這麼漂亮麻煩點怎麼了?”
幾秒鐘後,唐麟說:“我可沒給你帶來麻煩,你自己解決。”
“誰說沒有。”陸懷雪抓住他的手腕,又去解他衣服。
“你以為皇後那麼好當?我做一半,你做一半才行。”
唐麟後退一步,聲音壓低,說:“我可不陪你胡鬨。”
“那可惜了。”她說著,忽然上前抱住他,“床上說?”
唐麟:“……”
他冷冷凝視她幾秒鐘,“你就不能穩重一點?”
這女人在這上麵還真熱情的過分。
陸懷雪含蓄道:“我一向很穩重,這和我想與你親近有衝突嗎?”
他冷冰冰的態度一點也沒打擊到陸懷雪的熱情,畢竟自己老婆,哄著點兒才對。
再說她都登堂入室了,人是跑不掉的。
唐麟倒想說有。
不過如果從這方麵說,好像他自己也不是很穩重。
他也不是儀式感特彆強烈的人,他能感覺她和他是一類人,儀式對他們來說,可以但不必要。
當然絕大多數原因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製度約束不了他們,所以才不重要。
燭火光影下,他的眼睛漆黑深沉。
他沒說話,周圍的世界安靜了,陸懷雪有一瞬間心裡特彆柔軟,湊近他,吻了下他的側臉。
“好了好了,我是相信你能應對,不過,還是安全為上知道嗎?”
唐麟感覺到她柔軟的唇,也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耳朵逐漸泛紅。
他很快忘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