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鶴一不想他現在因為這個多想,抬抬手:“咱倆都有休假,不是說過了一起出去玩嘛。哪天湊湊你航班,你飛到哪兒我也跟著去,玩幾天再回來。”
“行,這事兒說了三四年了,就是沒見你請假啊。”穆向遠也哼哼。
安鶴一理虧,閉嘴聽穆向遠念叨。耳邊人叨叨著,他非但不煩反而更安心。
過了會兒,安鶴一輕聲問了個問題:“向遠,你是不是和他們在一起更快樂?”
“啊,誰們?”穆向遠沒反應過來。
“你那些學員啊、機務朋友啊乘務啥的。”安鶴一因為問出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穆向遠歎了一聲:“這話說的,同事是同事,我當然跟你在一起更開心啊。”
安鶴一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什麼。這話他信,但同時覺得穆向遠可以擁有更多的快樂。
明天上午穆向遠還有航班,他選擇適可而止,珍惜時間。一回家,他就要和安鶴一親熱,安鶴一揪住他的領帶。
“我明早要去夾綠豆。”安鶴一表情挺認真,“拿不了名次,護士長會罵完我再揍我的。”
穆向遠瞧著他鬆了手,這一鬆,他心裡跟著一沉。
安鶴一剛想張嘴說點什麼,穆向遠急吼吼地拉著他往臥室裡走:“那你自己動,做到什麼程度你說了算。”
“我不碰你,保證不像以前一樣把著你手腕。”穆向遠信誓旦旦。
可最後呢,安鶴一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知道穆向遠再一飛,又是連續的國際航班,不著家也不好聯係,他也舍不得。
於是第二天在醫院露麵的時候,安鶴一的手腕上有明顯的一道紅痕。沒錯,是讓穆向遠用領帶綁的。
綁的時候,穆向遠還不安分地問安鶴一外科結應該怎麼打,把安鶴一氣得拿腳跟踹他。力度不大,主要表現一種氣勢。
不用早起,他倆昨晚鬨的有點晚,起床的時候,安鶴一窩在熱乎乎的胸膛裡,竟然又來了興致。
穆向遠用頭天安鶴一說的話回敬他:“怎麼一把年紀了還熱情如火啊?”
安鶴一通紅著臉,語不成調還不願輸了氣勢:“那你真是該慶幸自己保養得不錯。”
穆向遠拉過薄被把兩人都蒙在裡麵,黑洞洞的,灼熱的呼吸讓他倆更加情難自禁。
現在呢,疼倒是不疼,也不妨礙安鶴一活動手指,就是很惹眼。
在一個蚊子已經休息的季節,參加一個不得不露出手腕的比賽,這抹紅,可就怎麼看怎麼曖昧了。
不過安大夫堅持說自己是過敏了,並且沒有穆向遠在,他能做到臉不紅隻心撲通撲通跳。
一場暴雨過後,同安天氣不錯。做航前會議時,穆向遠語氣輕快。他隻要一說話,會議桌上十來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穆向遠已經習慣了被注視,他露出和乘務員一樣標準的職業笑,解釋著航路天氣:“途中會有不同程度的顛簸,注意提醒乘客係好安全帶。”
“出發。”穆向遠看了眼手表,率先起身。
起飛前的準備工作一切順利,穆向遠核對著飛機的油量、重量和起飛速度時,機坪上出現了五六個穿著反光衣的人。
此時此刻,這反光衣格外耀眼,快要閃瞎穆向遠的眼睛了。副駕發出絕望的呼喚:“周姐,快關門,關門啊!”
天朗氣清的一天,他們碰上了局方檢查。穆向遠吸了口氣,朝副駕點了點頭:“加油啊,今天好好飛。”